FTX创始人的起落:成也风险,败也风险

曾将“赚钱行善”奉为人生圭臬,并将“风险管理”作为成功密码的SBF,如今看来都只剩了一场空。

T恤、短裤破旧运动鞋和"爆炸头",FTX的创始人Sam Bankman-Fried(SBF)试图让追随者们相信,他用最快的速度赚钱是为了拯救世界并给更多人幸福。 

在9月的一次媒体采访中,SBF曾被问到:“你认为你管理的公司比其他任何公司都做得好的事是什么?” SBF回答:“风险管理。” 如今看到这个答案不禁让人觉得讽刺。

给更多人幸福的有效利他主义

很多人对SBF的好感一定程度上源于他“有效利他主义”的主张,他总是在采访中强调将“赚钱行善”作为一种人生事业,并计划将大部分财富捐赠给有效利他主义的慈善机构。

生于斯坦福法学教授之家的SBF曾在采访中说,自己从小就被父母灌输极致的利他主义的思想,要给更多人带来幸福,这使他成了有效理他主义之父—彼得·辛格 (Peter Singer)的追随者。

SBF在麻省理工就读物理和数学专业时,遇到了同为辛格追随者的哲学家William MacAskill,他的主张Earning to Give(挣钱是为了给予)也成了SBF此后人生的信条,SBF此后便一直要求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赚钱,带给更多人幸福。2020年,年仅28岁的他,入选2021福布斯30位30岁以下富豪榜单,并登上了《福布斯》杂志封面。

在媒体采访中,SBF表示2021年,他共为慈善机构捐赠了5000万美元,计划2022年,捐赠5亿美元,在未来的十年内,共捐赠10亿美元。

SBF的慷慨远不止热衷慈善,他同时也一次次拯救濒临破产的同行于危难之时,今年5月,花费2.4亿拯救了BlockFi,并且对外宣称参与竞购Voyager,雪中送炭豪掷几个亿的行为被称为“币圈央妈”。

“以最快的速度赚钱,并把钱捐给有需要的人 ”,“勤俭节约关注事业”,“为人非常慷慨”,这一个个标签都成为了SBF在没有破产前在大众面前的形象。

无惧风险 加速扩张

2014 年毕业时,SBF选择在量化交易公司Jane Street工作,他说这个选择是为了能让他尽快赚钱,并将一半薪水捐给了动物福利组织和有效利他主义运动的建设计划。

2017年,SBF觉得炒股的收益远远不够,便将目光转向比特币,他说自己找到了一个更快速的生财之道:用比特币作为中转站去套利—日本市场上的比特币价格相较美国有10%的溢价。通过这种方式,SBF靠套利之法赚到了2000万美元,成为他打造自己商业帝国的第一桶金。

或许是为了尽快给他人带来幸福,2017年,SBF辞去了在Jane Street的工作,创建加密货币量化交易公司Alameda Research,在招聘时称,他们正在寻找有效的利他主义朋友,在未来可以会赚很多钱,并会把大部分钱捐出去

但SBF并未捐出大部分钱,2019年,他将在Alameda Research获得的利润投资建立了自己的加密货币交易所—FTX,并开始逐渐扩大他的商业版图。FTX 的成功,使SBF创立了数字资产投资的基金—FTX Ventures。

2020年,因为巴哈马政府为加密货币行业建立起相对友好的监管框架,SFB将FTX搬到了巴哈马,他同时游走于美国国会议员之间,试图引导对于加密货币交易的规则,并强调FTX已经为散户投资者配备保护措施,减少了交易员的杠杆数量。他说:

“我们定期与所有的监管者进行讨论,如果监管机构拒绝沟通,那这就相当奇怪了。”

根据数据统计,破产前,SBF的总资产约为156亿美元。今年1月,包括软银愿景基金在内的3只基金以对FTX320亿美元的估值,投资了4亿美元。

随着今年加密货币价格的暴跌,SBF一直宣称他和他的企业并未收到波及。但据媒体报道称,整个行业的崩溃对SBF庞大的商业帝国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打击。Alameda在今年多次借钱拯救身陷囹圄的公司,只是作秀而已

华尔街见闻此前提及,在破产前,SBF拥有超过130家公司,被统称为“FTX集团”,复杂程度远超雷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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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快 去的快

杠杆是SBF一夜破产的根源。11月13日,据媒体援引投资材料显示,FTX交易所在破产前夕仅持有9亿美元可售的资产,而负债为89亿美元,其中有51亿美元是以美元结算的,这也就是说FTX面临高达80亿美元资金缺口。

分析认为,在6月Terra破产的风暴下,FTX和Alameda已经是强弩之末,SBF想要通过拯救失败的加密货币公司,来为Alameda创造流动性,当时其流动性已接近枯竭,Alameda的债权人要求拿回他们的钱,为了履行债务义务,SBF挪用了FTX中的客户资金,悄悄地救助Alameda:

Alameda通过低价购买大量FTT,在市场上推高其价格,接着再以高价FTT作为抵押,向FTX客户们贷款,用高杠杆成倍扩大自己交易利润。在高杠杆及币圈巨大的波动下,Alameda的泡沫越吹越大。

11月3日周三,加密货币新闻网站CoinDesk披露的一份报告,更是证实了Alameda和FTX的危机。11月8日,人们纷纷开始从FTX中提取资金,且几乎没有任何人存入资金,FTX遭遇了约60亿美元的挤兑。SBF在采访时承认了FTX和Alameda之间不合法的关系,称Alameda持有FTX的大量 "保证金头寸"。

但媒体称,这两家公司之间的交易其实更为复杂。FTX试图通过用两种加密代币来掩盖资产漏洞—FTT是FTX创造的一种代币,Serum是FTX和Alameda创造和推广的一种代币。

SBF一直在编造加密代币,这也是过去两年使得加密货币繁荣的重要融资方式之一。SBF告诉拥有FTT投资者们,他将降低他们的交易成本,同时投资者还能获得利息和奖励。但显然这些代币本质上是就是缺乏流动性的中心化产物。

11月11日,昔日全球交易量第二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FTX申请破产保护,连同130多家“FTX集团”,在一周之内倾覆。媒体报道称,SBF和公司剩下的几名员工在刚刚过去的周末四处拜访,寻求新的投资者介入,填补高达80亿美元的缺口,目前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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