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末全球瞩目的法国国会选举先给债市带来了第一重考验。
周日举行议会选举第一轮投票前,当地时间6月27日周四晚间,法国主要党派领导人——极右翼党派国民联盟的领导人Jordan Bardella、法国总统马克龙的“嫡系”——任法国总理的复兴党党员阿塔尔、左派政党社会党的领导人Olivier Faure将进行三方电视辩论。
辩论开始前,周四法国国债价格进一步下挫,收益率继续升高。基准十年期法国国债的收益率盘中上测3.28%,创6月11日以来新高,同期德国国债收益率也升高,盘中曾升破2.48%,创6月13日以来新高,但和法债的利差扩大。
以周四收盘价计算,十年期法国和德国国债的收益率差距达到83个基点,创2012年以来最大利差。这一走势扭转了法债本周前几日缓解性反弹的走势,凸显了投资者对即将到来的法国议会选举紧张不安。
周四当天,德国财政部长林德纳还火上浇油,试图“未雨绸缪”,警告欧洲央行不要为救助法国债市采取违法行动。他认为,如果法国立法选举引发该国政府债券遭到危险的抛售,而欧洲央行又干预债市,那种行为可能是非法的。
被问及欧洲央行干预的情形时,林德纳说:“欧洲央行的强力干预将引发一些经济和宪法问题。”
林德纳提到了欧洲央行的“反金融分裂工具”TPI,说这种工具“到目前为止只存在于新闻稿种。” 他接着说,使用这类工具“还将考验德国长判断一切是否仍然符合条约法,这就是我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TPI全称传导保护工具,欧洲央行设计TPI旨在应对金融分化风险。使用TPI没有购买债券的上限额度,欧央行可以无限量购买一个陷入市场压力的国家债券,但前提是,该国必须遵守包括欧盟财政规则。
6月9日公布的欧洲议会选举结果显示,国民联盟得票遥遥领先,马克龙当即出人意表给法国政坛投下炸弹:解散议会提前大选。此后一周,投资者狂抛法国资产避险,法国股债惨跌。截至6月14日一周,法国股指一周跌超6%、创三年多最大跌幅、市值蒸发超2000亿美元;法债创十三年最差周表现,法德国债利差创最高单周升幅。
尽管法国市场惨跌,欧洲央行高官却并未表露救市意图。6月17日,法国股债大跌后的首个交易日,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表示,欧央行将密切监控法国市场,但仅限于此;欧洲央行副行长金多斯表示,市场重新定价是有序的,没有产生极端影响;欧洲央行首席经济学家莱恩称,目前没必要对法国债券进行任何救助,因为近期因政治不确定性引发的市场动荡“并非无序”。
而随着大选临近,投资者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于政治不确定性产生的风险,金融市场又开始酝酿震荡,周四的法债波动久体现了这种投资者的焦虑。
本周日的第一轮投票后,7月7日将举行第二轮投票。法国媒体周四提到的民调显示,马克龙领导的中间派复兴党不但落后于极右翼,也被左翼甩在身后。目前国民联盟的支持率超过35%,左翼联盟“新人民阵线”位居第二,支持率高达29%,排在第三位的复兴党只有约20%。
华尔街见闻稍早提到,花旗分析师周三报告认为,最坏的情况是,无论是国民联盟,还是左翼带领的新“人民阵线”,谁在两轮选举中胜出,企图实施大部分的税收和支出方案,都将迫使现任总统马克龙辞职,在此情形下,法国股市市值可能下跌多达20%。
德银分析师上周报告称,一旦极右翼的国民联盟或左翼的新人民阵线政府上台,将推动财政扩张,并与欧盟发生更多冲突,法国政策会发生重大变化。更高的实际收益率和更高的债务水平意味着,财政刺激措施的风险将比前十几年高得多。而且,通胀压力意味着,如果出现增长冲击,尤其是如果货币进一步贬值,欧洲央行可能难以大幅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