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亚迪李云飞怒骂「又蠢又坏」，吉利杨学良点名「贼喊捉贼」

先有比亚迪李云飞，在 6 日的论坛活动上直言国内有些车企「又蠢又坏」，还喜欢在发布会上「阴阳」「拉踩」友商，这种风气该遏制；

后有吉利杨学良，在 7 日的活动上直接点名，称某些车企是「贼喊捉贼」。 

杨学良措辞激烈地认为，中国车市的竞争已经变味，变化包括：

从单纯的「价格战」发展至「内卷式恶性竞争」；

从「口水战」发展到「人身攻击」；

从「人要吹灭鬼灯」，发展到「鬼要灭掉人灯」；

从「狗咬人」，发展到「人咬狗」。

还说，「有些企业高举内卷大旗，有些企业争当卷王，以卷为荣」。

李云飞、杨学良的发言在互联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以至于让余承东在一周前的大胆发言都显得谨慎、克制。

包括他们在内的一众车圈高管，都在中国汽车重庆论坛上说了什么？我们用一份「速记」，来道清来龙去脉。

异口同声「反内卷」 

一周前为未来汽车先行者大会作开幕致辞的中国贸促会汽车行业委员会会长、中国国际商会汽车行业商会会长王侠，在 2025 中国汽车重庆论坛上再次强调了行业「反内卷」的重要性。

他给行业提出三条倡议，一是「坚持坚持质量与安全标准不动摇」，二是「坚持诚信经营和契约精神，维护合作共赢的产业链关系」，三则是「坚持长期主义」，希望车企看重基础创新和打造差异化，而不是通过低价竞争来抢夺市场。

也由此，「反内卷」成为了后面上台的几位车企高管的演讲核心话题。

北京梅赛德斯 - 奔驰销售服务有限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段建军的讲话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合资车企的认知，他的核心观点是「汽车行业竞争不是百米冲刺，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所以行业真正的比拼是「技术」「体验」和「价值」，而非单纯的价格。 

这样的价值观，从「百年车企」奔驰口中说出来，或许更有说服力。

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则表示，「内卷」只是表象，中国汽车行业目前存在的更深层次的问题，是以下四点。

1.市场品牌数量过多，产能过剩；

2.过度夸大宣传，造成误导；

3.价格混乱，而且有向海外蔓延的趋势；

4.部分资本不以长期健康发展为目的。

据他预测，中国汽车行业或许还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回到理性的竞争节奏中来。

赛力斯创始人张兴海则认为，「内卷式竞争」还会对供应链的稳定造成冲击，削弱企业利润和质量安全保证。同时，行业除了要停止内卷，还要更重视安全，他认为近期频发的安全事件，会动摇消费者对中国汽车的信心。 

广汽埃安肖勇也有类似的观点，不过将重点放在了智能辅助驾驶上。他认为，必须守住安全底线，不能让消费者成为智能辅助驾驶的「小白鼠」。 

综合来看，为期两日的论坛主要提到了三个话题。

首先是几乎每个发言高管都提到的「反内卷」。市场固然鼓励良性竞争、「良性内卷」，但现在更主流的声音是，担心一些竞争力不足的企业铤而走险，通过降低质量标准来跟上竞争节奏，并将风险转嫁给消费者。

然后是智能化的话题，车企们已经达成共识，认为智能化是中国新能源车的核心竞争力，能拉开和合资车企产品的体验差距。 

最后，也有个别高管，如朱华荣就提到依然有必要向世界一流车企学习。但需要强调的是，学习的是世界一流车企的长处，比如整车品质、品牌建设和营销手段等。

这些核心话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下中国汽车行业的关注方向，但这次论坛最精彩的部分，却是两大车企之间的唇枪舌剑。

比亚迪：「又蠢又坏」

比亚迪李云飞话锋一转，将话题从「内卷」，延伸到行业中的竞争行为上。

谈到行业中的「黑公关」现象，李云飞称「比亚迪遭受的抹黑，是蔚来的数倍」——不久前李斌在财报电话会上表示，有竞争对手每个月要花 3000～5000 万元用来抹黑蔚来。

爆出这些「猛料」似乎还不过瘾，李云飞继续炮轰「个别友商」，表示汽车同行要对消费者负责，拒绝夸大式宣传。而且，尤其要「拒绝阴阳，反对拉踩」。

针对「夸大式宣传」，李云飞用比亚迪的「兆瓦闪充」技术作为例子，表示该技术推出后行业中出现了不少「跟风者」，但最终友商的技术都变成了期货，目前真正落地的，只有比亚迪一家。

他还提到了一些「乱象」，比如有些车企在召开产品发布会的时候，必定会「拉踩」竞品。李云飞将其批评为「不拉踩别人可能就不自在」，且认为「这种流量会反噬自己」。

他表示，当下的市场竞争可能已经「变味」：「汽车行业有的不是用孙子兵法，用的是厚黑学，有的人是又坏又蠢。真心诚意做技术做品牌的企业对这些是深恶痛绝的。」 

当然，针对当下热议的「反内卷」话题，李云飞也有对应表态。

首先，李云飞认为价格战应该建立在企业的实际能力之上，反对盲目降价，这会损害行业生态。他还提出四条「反内卷」的倡议，包括「拒绝夸大宣传」「聚焦技术创新而非价格战」「反对恶意拉踩竞品」和「打击黑公关」。

作为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的领头羊，比亚迪的表态掷地有声。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份发言，会在 24 小时后，引来另一场猛烈的回应。

吉利：「贼喊捉贼」 

吉利杨学良除了像文章开头那样「反击」外，还提出行业中存在两大谜团：「是人咬狗还是狗咬人之谜；是人吹灭鬼灯还是鬼摧毁人灯之谜。」

言下之意是，每家车企都说「反内卷」，但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针对这种「人人都说自己是好人」的情况，杨学良认为，「不如去法庭上讲清楚」。他主张，当下行业中的各种争议，包括「黑公关」等，最好还是通过法律去解决。

紧接着，他提到了长城魏建军，认为是「正直的人、诚实的人」，但「很遗憾被舆论误解」。

他提到魏建军的目的是引出两年前「长城举报比亚迪使用常压油箱」的事件，他希望该事件能尽快得出结论，到底是真是假、谁对谁错，法律上该有个说法。

「如果这么大一件事都能不了了之，行业又如何自律？」杨学良称。

杨学良并未停止「点名」比亚迪，他先是表示，吉利通过拆车后得出了和长城一样的结论。 

还说「某车企」去年同样在重庆论坛提出了所谓的「牌桌论」，「今年抛出了拉踩论、又蠢又坏论，这算不算贼喊捉贼，我不知道长城举报比亚迪油箱造假排放造假违犯了什么论？是不是又蠢又坏又拉踩？」

说到自己，杨学良则强调「吉利永远不搞内卷、永远不做卷王，永远不搞内卷式恶性竞争」。

有意思的是，杨学良的这番言论得到了广汽埃安肖勇的认可，还称「（杨学良）简直是行业的嘴替，只需要举手赞同基于就可以。」但具体是赞同哪些观点就成了疑问，留给行业去自行解读。

李书福则在闭幕式的演讲中强调，考虑到世界性产能过剩，吉利将不再建设新的汽车工厂；吉利汽车要成为「优秀的马拉松选手」，打基础、练内功。聊到国内竞争生态的时候，称「有些企业的竞争方式令人难以启齿」。

当两家头部车企之间的唇枪舌剑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信息已经非常明显：价格战可能暂停，但车企之间的言语冲突大有升级的趋势，舆论场的竞争只会越演越烈。

本质上，是车企迫切地需要对过往的一些舆论上的是非曲直，要有合乎逻辑和常理的，乃至是法律层面的结论。 

在网络中，针对李云飞和杨学良的发言，网友意见大概可以分成两派。 

认可的人表示，喜欢看到车企高管「说真话、说实话」，而不是惺惺作态；但持相反意见的人则表示，在公众场合如此表达观点，其实是利用舆论来攻击竞争对手。

2023 年，比亚迪在第 500 万辆新能源下线的发布会上公开喊话行业「在一起，才是中国汽车」，还得到了大多数车企的响应。没想到两年过去，各大车企之间的气氛已经变成了剑拔弩张。

或许，这也是市场竞争烈度提升至极致的侧面描写，也是中国汽车行业在飞速发展之后，迈向成熟的必经之路。

来源：电动星球，原文标题：《比亚迪李云飞怒骂「又蠢又坏」，吉利杨学良点名「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