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倍回报”龚虹嘉:未来十年如果只能投一个领域,就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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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方向,参与不多。


近期,嘉道私人资本创始人龚虹嘉在接受每日天使采访时,分享了对投资的看法。

投资作业本课代表整理了以下要点:

1、过去我们讲“符合世界潮流”,但现在看来,这也带来了安全隐患。美国已经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我们很多精英阶层其实都不愿面对这个现实,要么认为只是暂时的,要么以为只是国外某个领导人的一时冲动。其实这背后是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

2、中国经济面临的痛苦转型,大家都有共识,要重新定位自己。无论叫“再出发”还是“调低支撑位”,都必须面对现实。

调低后,可能就要服务一些科技含量较低的行业,把低处的能力提升上来。比如今年中央一号文件,第一次从“讲农业”变成“讲农村、乡村振兴”。

就是要提高农村人口收入,让他们在家门口方圆百里内就业,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上有节假日、有医保社保的有尊严的生活。这部分人占了中国人口的三分之二。

3、怎么拉动消费?三座大山——住房、医疗、教育(包括幼儿园)得搬掉。政府的福利要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国民身边,这样消费才能拉动。

4、我们以前认为只有美国的年轻人能做出颠覆性创新,其实中国年轻人智商能力并不差,比如梁文峰,就是自己用十个亿,做出了成果。

5、全世界真正的天使投资人是三个F:Family、Friend,还有像我们这样“傻傻的”人(Foolish)。

6、米哈游的投资人(宋涛),他也说漫不经心,都没见过创业者,只看了PPT就投了。可能越是刻意反而越做不好,伟大是不能计划的。看人、看事的底层品质很重要。

7、未来十年,如果只能投一个领域,会投什么?还是健康。人的健康离不开环境的健康。健康的水、空气、土壤,用健康的水和空气浇灌出来的健康食物。

龚虹嘉 ,2024年福布斯中国内地富豪榜第31名,主导和参与的个人天使投资项目近百起,长期深耕安防、半导体、医疗大健康等硬科技赛道,曾245万投资海康威视,超2万倍回报,被誉为“中国天使投资第一人”。

龚虹嘉认为,天使投资成功率极低,普通人不建议贸然尝试。但同时,他也强调,永远都会有还没有被别人看好,未来有可能变好的事情。因为总是在我们想象不到的时候,某些技术突破或者商业模式突破在引领世界往前走,比如微软、谷歌、移动互联网和AI大模型的出现。

以下是投资作业本课代表(微信ID:touzizuoyeben)整理的精华内容,分享给大家:

我像是创投界ICU主任:面对的都是救不救,怎么救的问题

主持人:龚总您作为非常成功的天使投资人,您现在是什么状态?什事会让您开心和不开心?

龚虹嘉 像我们这种属于有点“命贱”的了,我们总是觉得要去帮助和挽救一个事情的时候,力挽狂澜,就觉得好像有那种使命感。

前不久我到天津,当时天津一个中医神医说,说能不能让你的团队都出去?我心想问题那么大,我吓坏了。他说 你很焦虑,我们刚才用deep seek搜了一下,你很厉害,你这么成功,怎么会焦虑呢?

我说,看来你还是有点功底,我说你再看是什么样的焦虑,他闭着眼睛摸摸摸,说是我们医院院长和ICU中心主任的那种焦虑。

我说,你太厉害了,我说我正好前不久一个会上,我还自称是创投界的ICU主任。

因为面对的都是救不救得活,出手救不救的问题,需要下多大的力,用多少手段。

主持人 您天使投资了近百个项目,拯救了很多科创企业,也取得了很高的回报。是不是因为反共识高风险的投资更有可能带来更高回报。

龚虹嘉:比如说现在在科创板一个上市公司叫芯原股份,帮别人设计芯片。就这么一个区别,但是现在和(自己做芯片的寒武纪)差远了,自己做芯片的现在市值快3000亿了,但是我们帮别人做芯片,现在公司市值刚刚500亿。虽然现在市值500亿,但在当年,公司40多个投资人都要赎回。

主持人 :您追加了投资不?

龚虹嘉:我把那四十多个投资人全部收回来,用了一年多时间。当时很多人问一个问题,因为很多被我赎回的还是我的熟人,比如IDG,他们说,龚老板,你要承诺,我们没有要你买。我说是的,我自己(要)买的。

2017年签的协议,2018年花了整整一年,因为投资人分布在世界各地,2019年我们就拆了VIE架构,因为当时我就觉得他的未来只能在中国。

当时触发我出手的时候,正好他们(这些投资人)冲击纳斯达克第二次失败了,所以才触发了一系列的问题。

后来我说服他们回中国来,他们说,回中国不好挣钱,我说,都会回中国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他们说,现在山中有老虎,我说,很快就没有了。中美之间对抗,有利益冲突,山中就没老虎了,你们就称霸王了。

后来,他们在科创板上市。但是这个公司从来没有挣过钱,从来没有盈利过,所以大家对这公司的看法分歧很大。

但是我说他很快就挣钱,只要中国的厂家不能到美国,不能到台湾去,不能到他们那边设计芯片来,这个公司就赚钱了,赚大钱了。现在看来这一天已经到来了。

所以有些东西就是看我们愿意。我今天说的有些东西是个信仰,是一个信心,当然也是一种相信趋势。

有些趋势你想不与人争,你就只能是在别人还没有看好的时候先进场,因为都看好的时候你就不去了呗。永远都会有还没有被别人看好,未来有可能变好的事情。

像他们那么年轻的时候,我们认为微软基本上就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了。

后来谷歌出来了,搜索多厉害,中国一堆的公司也学,比如百度。我们觉得世界可能就是这样,我们的资讯获取就是这样。

后来又冒出移动互联网,现在要冒出了AI大模型。所以世界它总是在我们想象不到的时候,要么是某些某个技术的突破,要么是某种商业模式的突破,来引领这个世界往前走。这给更多的后来者带来一些机会和希望。

中国经济在面临痛苦转型,要重新定位自己

主持人:您一直擅长逆向投资,做别人不想做、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您是如何培养这样的思考方式的?

龚虹嘉:过去我们讲“符合世界潮流”,但现在看来,这也带来了安全隐患。

美国已经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就像我2018年说中美会脱钩,很多人批评我,说我读书少;我预测特朗普会当总统,好几个同学因此和我决裂,说我没文化。

主持人:后来他们是不是又来找您说,您是对的,还想继续做朋友?

龚虹嘉:对,他们有的会说我蒙对了,这次又蒙对了,他们就有点不高兴,不再争论了。但这其实是不可回避的。

我们很多精英阶层其实都不愿面对这个现实,要么认为只是暂时的,要么以为只是国外某个领导人的一时冲动。

其实这背后是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是西方集团整体遏制中国的战略,而不是某个人的偶然决定。比如在哪些行业不能让中国崛起,如何通过各种战略遏制中国的某些产业和力量,维持他们想要的世界秩序。

芯片我们在努力追赶,但芯片创新要和生产工艺结合。比如7纳米以下需要光刻机,而光刻机短期内也解决不了。

现在连英伟达为中国定制的H20都不能卖了,连显卡4070、5090也买不到了,对吧?所以现在是个难题。

我跟周鸿祎说,也许很快连AI大模型的开源代码都不给我们用了。他一开始不信,没过一天就跟我说,可能你说的对。

这就是中国经济面临的痛苦转型,大家都有共识,要重新定位自己。无论叫“再出发”还是“调低支撑位”,都必须面对现实。

拉动消费要搬走“三座大山”

调低后,可能就要服务一些科技含量较低的行业,把低处的能力提升上来。比如今年中央一号文件,第一次从“讲农业”变成“讲农村、乡村振兴”。

就是要提高农村人口收入,让他们在家门口方圆百里内就业,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上有节假日、有医保社保的有尊严的生活。这部分人占了中国人口的三分之二。

主持人:是的,这是中国的基本盘。

龚虹嘉:所以中国社会现在把拉动内需、拉动消费放在很高的位置。

怎么拉动?三座大山——住房、医疗、教育(包括幼儿园)得搬掉。政府的福利要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国民身边,这样消费才能拉动。比如工资按周发,一周花完下周再发,消费自然就起来了。

主持人:现在也在倡导科技成果转化、科学家创业。但无论国内外,科学家创业的成功率都很低,大概也就1%-4%。您也在支持科学家创业,您是怎么帮他们的?

龚虹嘉:这是我这几年做得比较多的事。作为创业的leader,更多是在做服务、找人,让能干的人舒心、有激情地工作。

科学家喜欢用自己的学生,有利有弊。如果导师有胸怀、能力强,会鼓励学生挑战自己、补足自己盲点。但有些科学家只擅长某一方面,学生在创新上就会有问题。

主持人:科学家在学术上很强,但在创业、商业闭环上并不擅长,您其实也在帮他们做后面的事,比如商业模式设计。

龚虹嘉:对,包括像美国那种授权、市场化运作,在中国也在尝试。

有些科学家有很强烈的创业抱负,想证明自己能不能成为企业家。我对这种人比较宽容。

科学家也是人,有梦想有抱负,经历过各种诱惑后,只剩下创业最吸引他,我愿意和他一起搏一搏。如果失败,他也会有切肤之痛,知道怎么调整。

中国年轻人智商能力并不比美国人差,梁文锋拿10亿做出DeepSeek

主持人:您也说过,中国什么时候有人能投出十个亿给天使轮或种子轮,中国创新就起来了。您觉得这个什么时候能实现?

龚虹嘉:比如梁文锋,就是自己给自己十个亿,做出了成果。

过去我们认为只有美国的年轻人能做出颠覆性创新,我想用这个来比喻,并不是大陆中国年轻人的智商能力达不到美国的那种创新高度。

你看谷歌、Facebook、OpenAI的创始人,很多都是“没成过事”的人,失败了几次。马斯克也是典型例子,自己赚的钱自己投,如果他只拿风投的钱,能不能成今天的马斯克,我打个问号。

2012年我去美国时,特斯拉刚刚死里逃生,只差3000万美元就要破产,用中国的话来说,还要被限高,可能失信甚至个人破产,后来他熬过了这一步,最后是硅谷一家基金投了这笔钱。

后来特斯拉挺过来了,但直到2017、2018年,大家还认为特斯拉随时可能倒闭,总是被做空,后来马斯克把SolarCity并进来,当时华尔街狂卖他的股票,当时特斯拉股价跌得特别低。

后来熬过了这段最难的时候,大家觉得它不会倒闭了,他再讲几个新的商业模式,一旦大家相信了,就好办了,难就难在相信。

这就是社会对天才的宽容度。天才往往有缺陷,社会如果能包容他们,创新氛围才会更好。伟大是不能计划的,创新可以模仿,但颠覆性创新是计划不来的。

伟大不能计划,底层品质很重要

主持人:您在天使投资大会上说,天使投资需要信仰和信心,漫不经心的出手反而可能更成功。您是怎么做到既有信仰又漫不经心的?

龚虹嘉:比如米哈游的投资人(宋涛),他也说漫不经心,都没见过创业者,只看了PPT就投了。

可能越是刻意反而越做不好,伟大是不能计划的。

天使投资人可能有时像“野蛮人”,但看人、看事的底层品质很重要。

天使投资的失败率极高,如何找到那4%的成功项目很难。中国机构做天使投资的也不多,成功周期太长,后续募资难度大。

天使投资更适合自有资金,志同道合的朋友基于高度信任。赛富的阎焱说,什么时候中国老百姓愿意像买理财产品一样买VC份额,中国VC的春天就来了。

但现在还没到这一步。天使投资反人性、反共识,是孤独的。很多人关心回报周期长、退出慢,这会干扰直觉。

过去很多天使投资人喜欢投大厂出来的人,成功率并没有显著提高。其实每个阶段都有优秀的风险投资机构,但如果只是把大厂出来的人拼成团队,未必能成功。

做药可能不一样,需要流程上有经验的人把关,更多是工艺问题,不是从0到1的创造。

真正的天使投资人是“三个F

主持人:您是中国天使投资人的榜样,天使投资对硬科技创业至关重要。很多人看到您的万倍回报,想学习您,有什么建议?

龚虹嘉:其实做天使投资有好结果的不多,成功率很低,普通人不建议贸然尝试。

天使投资更多是信仰和情感驱动。全世界真正的天使投资人是三个F:Family、Friend,还有像我们这样“傻傻的”人(foolish)。现在很多人做天使投资已经偏离了初衷。

我更看重的是价值观认同、学习能力和领导力。比如组织活动,有的人天生有号召力,有的人即使有职务也组织不了。做领导尤其忌讳知识面太窄、合作能力不足。创业团队早期能否走远,关键是自我认知和共识。

很多创业项目失败,是因为团队容不下天才。我们投项目时也关注,如果要做常人难以企及的事,要问为什么他能做,有什么积累和准备。现在条件好了,可以更好地验证团队的能力。

米哈游(天使投资人)也说了,投得好的项目往往不需要过多干预。每个人的天赋和工作方式不同,做自己热爱的事容易进入心流状态。如果方式不对,就会很痛苦。看一个人是否能成功,和他认知的提高、是否面向未来有关。

主持人:您现在还会看商业计划书吗?

龚虹嘉:我还是比较勤奋的。如果把我定义为百亿富豪,我肯定是百亿富豪里还在看商业计划书的少数几个。

现在看BP(商业计划书)更多是判断分发给哪个团队或基金。技术方向、团队背景、产品协同性我会关注,但具体技术领先性,需要专业团队判断。

现在年纪大了,熬夜看BP也吃不消了。

出海方向,参与不多

主持人:现在很多中国公司都在出海,您有参与吗?

龚虹嘉:不多。以前有些工厂尝试过,后来没做了,麻烦多、官司多。

中国人进入一个行业,其他国家基本玩不转了,这是个规律。

怎么关照弱者,给他们留机会,大多数中国强者还没学会。

国外企业有界限,不会无序竞争。地球有大洋隔着,就是让大家保持距离。

未来十年若只能投一个领域,会投健康

主持人:未来十年,如果只能投一个领域,您会投什么?

龚虹嘉:还是健康。人的健康离不开环境的健康。健康的水、空气、土壤,用健康的水和空气浇灌出来的健康食物。

主持人:很朴素,但现在大家最需要的。

龚虹嘉:本来应该如此,只是被人类破坏了。我在农业、农村领域也有布局,尤其是中药材的道地性。比如“道地药材”,就是看它在哪里生长,就像人在哪里出生一样。现在大家吃得太好了,健康问题越来越重要。

我在天津有个上市公司叫中源协和,今年干细胞政策要放开,我一直主张干细胞和中医药结合,加上精准诊断,形成大健康防病、慢病干预、抗衰的服务链。以前主要针对病人,现在要扩展到健康人群。

来源:投资作业本Pro 作者王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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