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北京文化张苗:新类型驱动下,“硬核”《流浪地球》的冒险与想象

东西文娱
重工业科幻电影的“made in china”

本文来源:东西文娱 (ID:EW-Entertainment),华尔街见闻专栏作者

本文为东西电影研究组根据访谈和此前研究梳理。

 

关键词:中国电影|春节档|流浪地球|中影|北京文化

 

 

导读

 

“太阳即将毁灭,人类试图带着地球一起逃离太阳系。”

 

这个听起来既疯狂又很酷的“末日故事”,来自科幻小说作家刘慈欣的作品,构成了电影《流浪地球》的基本内核,在中国电影独有的春节档,正引发潮水般的讨论。

 

这种讨论,已非原著改编的人物塑造,电影本身的科幻设定等这些电影细节层面的探讨,又或是本土科幻电影的工业流程这样的行业层面的问题,也让呼唤多年的“中国科幻电影元年”的热情再度高涨。而在海外市场,对于全球同步发行的中国第一部硬科幻电影,外媒也表现出了少有的关注。

 

 

众所周知,对于科幻电影而言,好莱坞已经确定了颇有门槛的技术标准,因此观众的期望值非常高。而由于国内电影工业不完善等原因,中国科幻电影长期处于一个令人尴尬的境地,充斥着不合规格的制作和概念炒作,票房收入低迷。

 

也正因为此,国产科幻电影在投资层面长期处于一种不被“信任”的状态。制作成本接近5000万美元的《流浪地球》,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立项、开机、停摆、补拍,历时四年多终于交出答卷。

 

在大年初一预售落后的情况下,《流浪地球》以品质和话题迅速实现口碑逆袭并走出漂亮的曲线,截至初六晚间10点,票房已经突破20亿,猫眼最新预测票房为51.47亿,锁定春节档胜局无疑。这个预测值也意味着目前唯一的悬念,是能不能打破《战狼2》之前创下的56.83亿的记录。

 

尽管眼下正被盗版困扰,但春节档在全年档期中所占的市场体量以及史无前例的竞争格局,再次以一种看似戏剧性的方式,预言着中国电影的未来。

 

如果说去年的《红海行动》是博纳影业擅长的红色商业电影的成功,那么今年的《流浪地球》则是彻彻底底的“科幻”的破局,中国电影第一次找到了“科幻电影元年”的破题方式。其背后,其实又是一种新类型电影的胜利。

 

《流浪地球》的主出品方——北京文化电影事业部总经理张苗向东西文娱预言,从今年春节的情况来看,包含科幻影片在内的新类型影片,在未来的两三年之内,会占有中国票房的半壁江山。

 

作为电影《流浪地球》的主出品方、承制方、主控宣发方,北京文化2016年年终强势入局成为最为主要的投资方。事实上,在过去两年中,《战狼2》、《我不是药神》、以及去年11月的小成本荒诞喜剧《无名之辈》,也正是北京文化对新类型探索和新导演扶持持续投入的结果。

 

在张苗看来,中国科幻影片和好莱坞科幻影片的最大差异,取决于有没有一个中国的内核,而这个内核实际上就是中国的人物,中国的故事和中国的情感。

 

 

正如我们看到的,在10000件道具、3000张概念设计图、8000张分镜头画稿的工业流程之外,《流浪地球》团队将东方式亲情元素与家国情怀融入太空冒险:在原著的基础上,增加了中国人对于故土、对于家园的情感,以及集体主义的精神表达。

 

《流浪地球》被认为可能成为激发中国科幻电影创作的开山之作。为了呈现这部本土科幻电影更多的细节,我们保留了和张苗的大部分对话。全文主要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入局与投资

第二部分:阐述了对于本土科幻电影的判断

第三部分:复盘了新类型电影的宣发策略

第四部分:关于中国科幻电影元年启动

 

下为正文,欢迎留言批评讨论。

 

入局与投资:

预算为好莱坞同级别科幻电影的1/4左右到1/5

 

EW:《流浪地球》从启动到最终上映,历时四年多。北京文化是什么时候参与到项目中的,为什么在当时决定重金投资这样一部科幻电影?

 

张:电影的成功是所有的参与方从制作、营销、发行层面共同努力的结果。北京文化深度参与这个项目是2016年年终正式参与进来。

 

当时的这个进入就是一开始就确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主导位置。我们和中影公司是最为重要的两个投资方。北文和导演一起来承制,郭帆导演是我们北文签约的导演,承担了一个作为新类型影片来说很重要的一个责任。

 

承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北京文化要承担超期超预算的所有的风险,然后北京文化是主控营销,让北京文化和中影一起来联合发行这个影片。

 

EW: 公开信息说,这是5000万美金的一个投资,在这过程中屡次超支,也出现过半路撤资的资方,毕竟国产科幻这个类型在国内是全新的,当时是如何评估它的风险?

 

张:有风险,我们看待风险的时候,我们认为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这一点上,我不得不说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宋歌先生,在这个环节做这么大的一个决策,没有宋总的战略眼光是不可能完成的。

 

右一为宋歌

 

那么预算的一个问题,我觉得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挑战,就是面对一个我们电影工业不熟悉的类型影片,他最后的预算和品质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这确实很大层面上来说在当时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我们相信创作者,我们也相信北文制宣发体系的一个保驾护航的能力,所以到后来到今天大家看到的,我觉得是一个观众和行业都能够满意(的作品)。而且我们认为预算方面,那么也是在好莱坞同样级别的科幻影片的成本的大概1/4左右到1/5,所以整个结果还是相对比较满意的。

 

EW:北京文化作为主要出品方,在这个过程中,具体做了哪些事?

 

张:从电影整个生命线来说,北京文化的参与是从制宣发三个阶段都是深度参与的。

 

比如说,这个拿到资金的问题,因为北京文化承担了这个影片的投融资的所有任务,那么我举个特别简单的例子,一方面整个创作团队想尽一切办法把现有的预算用到一个最佳的一个程度,尽量不去超预算,但是由于这个制作的过程又是一个不断在试错的过程中去向前发展的一个过程,这个确实不断的有超期超预算的情况发生。

 

那么对于剧组来说,有了这样的一个需求,我就是很直白的说,我这边尽量不要让团队,就是在前线拼杀的制作团队,感受到资金的压力。我有没有压力?有压力压力很大。那怎么去解决,我们自然自己会去解决,但是我不让前方感觉到,这个后方的这个压力。

 

本土科幻电影的突破口

中国内核取胜,纯拼特效可能舍本逐末

 

EW: 从制作方面来说,《流浪地球》改编自刘慈欣的同名原著小说,但其实原著向电影(剧本和视觉呈现)转变的过程中,原著世界观很宏大,但大刘对人物塑造基本一贯是灾难,这个过程中,如何克服改编上的难题?

 

:首先我觉得这个我跟刘慈欣老师看了影片以后,他也非常的开心,他认为这个剧本的改编是非常的成功。而当时我第一次听到导演跟我讲这个故事梗概,作为一个导演的阐述,在跟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挺吃惊的。因为我在去跟导演聊这个项目之前看了流浪地球的小说。在听他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非常震惊,非常高兴地发现他抓住了这个影片里面比较适合进行影视转换的那个点,去重新做了一个艺术的再创作。

 

那么我觉得恰到好处的他做了这样的一个事情,就是用了大刘老师的中国心这个核,然后把它做成了一个适合以电影这种载体去讲述的一个新的故事。

 

至于刚才你问的人物的问题,这个影片,因为故事需要人去讲,那么情感也要让人去演绎。我只能说最后的这个结果,就是说导演在选择所有的演员的时候,我相信导演的原则也是我们的原则,就是选适合的演员。

 

首先现在你看到呈现的效果,我们觉得每个演员都是表演相对比较出色的。在这个里面我觉得还是我想去说一说,就是除了年轻演员屈楚萧,还有(赵)今麦,我认为都是交了一个满意的答卷以外,像达叔的表演,我觉得得到了观众的认可,这是一个好的中国式的姥爷。

 

 

 

不得不提一下吴京老师,京哥在这个项目很关键的时候进来了,帮助了项目。其实我2017年就和吴京沟通这个事情。但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做《战狼2》。后来阶段性停机之后,我又去找了京哥,把前期所有准备全部串在一起给他看,他当时看哭了,答应客串。最终,客串变成了一个多月的拍摄和零片酬出演,吴京甚至还“带资进组”,投资了本片。吴京和他公司的参与,也代表了行业最早对这个新类型影片的信心和判断。

 

从一个电影作品上来说,我想观众最后的掌声也是给了故事,给了情感,也更是给了这些人物。

 

EW: 中国科幻电影在此之前几乎是空白,您本人之前在索尼哥伦比亚电影集团公司工作16年,在把握这样一个类型的时候,对于海外科幻电影跟本土科幻电影的差异,是怎么去理解的?

 

张:我觉得从整个中国市场上来说,中国电影市场发展到今天,它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清楚的趋势就是类型片的一个市场。

 

观众在观影的时候,对类型影片就是有清晰的定义的,它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个选择动力的。就是说观众进电影院的时候,他会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要看一个喜剧片,还是要看一个浪漫爱情片,还是要看一个比如战争动作片,或者看一个这个科幻片。

 

那么你会发现中国的电票房走到今天,市场和银幕数和影院数发展到今天,绝对是一个电影大国了,但是我们在很多类型化影片上,我们还没有自己的东西,那么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面是不是应该做中国的科幻片?那这个答案肯定是肯定的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肯定是中国的科幻影片的突破口在哪个地方,或者是说中国科幻影片和好莱坞影片科幻影片巨大的差异在哪里?我觉得最大的差异应该是他有没有一个中国的那个内核,不管这个是硬科幻还是软科幻。

 

我指的中国的内核实际上就是讲的中国的人物,中国的故事和中国的情感。那么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首先我们还是得益于刘慈欣老师的这个原著小说,它应该说给了我们这部影片一个中国的心,这个非常的重要,那么在这个核心的一个基础上面,郭帆导演的团队非常成功地把这个小说里面的中国的内核,幻化成了电影里面我们看到的那一份具有强共鸣强共情的中国式的故事和情感。

 

我觉得这个是中国科幻影片之所以成为中国科幻影片的一个重要的标志,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通向成功的一个钥匙,这个钥匙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仅仅是中国的科幻影片,如果仅仅是在视效,在视听的娱乐性上面,去跟好莱坞的工业级产品去打拼,不是说我们没有胜算,只是我认为这样一来我们的难度更大,我们的胜算会小很多,也是一个可能到头来舍本逐末的事情。

 

 

EW: 本土科幻电影这个类型的一个市场空间可以有多大?

 

:我们做了一个市场上的统计,这也是一个全球市场的基本上的一个看法。科幻类动作类的影片,这两者加起来是整个全球市场上票房占比最高的(类型)。

 

那我回过头来说中国的这个市场,从今年春节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新类型影片包含科幻类型的影片,在未来的两三年之内,会占有中国票房的半壁江山。

 

我们认为的新类型影片,是指全世界电影工业里面相对成熟的这个标志性的类型影片,但是在中国市场上面,在中国本土电影创作行业还相对比较年轻的,比如说批判现实主义题材、战争动作题材,以及科幻题材,这些在我们看来都是统称的新类型影片。

 

所以,中国电影在未来一两年内的一个推动力肯定是新类型的影片。

 

新类型的宣发:

遵循认知曲线,逐步引爆热度

 

EW:在这个新类型的判断以及落地上,从受众层面来说,你觉得中国观众对国产科幻电影的这个认知,现在在什么层面上,以及在宣发策略上怎样去做一个应对?

 

:在这个影片的营销过程中,实际上你看得出来,我们尊重了观众群体,甚至整个行业对中国科幻影片的一个认知的一个曲线。你不能违背这个认知曲线去做事情,你只能够沿着这个认知曲线在每一个层面上去,每一个阶段用正确的策略和精准的执行去完成。

 

我举个特别简单的例子,这个认知曲线是什么呢?是你说到中国科幻电影,这里面的重点,第一个是科幻或者是中国科幻,那第一个符号或者大家能想到的东西,最大概率能想到的一定是刘慈欣。复盘这个营销的过程来看,我第一个打的一定是刘慈欣这个中国科幻的执牛耳者也是扛大旗的这样一个人物,从这个地方开始去做。

 

然后从整个策略来看,这个影片的知晓度、认知度,最后到它的信心的建立是从科幻群体,然后慢慢走向行业,然后从行业走向影评人和意见领袖,从意见领袖影评人再通过首映式或者是提前观影的这种活动,走到更核心的观众观影人群,再从核心的观影人群,真正地走向大众,完成一个营销策略和执行。

 

在每一个节点上你都能看到这样的策略在闪光的地方,我们最后的这个结果,它的热度呈现,也非常准确地反映了我们这个策略的优势。

 

我们第一阶段路演的时候,是刘慈欣老师带主创和郭帆导演一起走进校园,这是去年年底的事情了。当时是这个影片第一次带着影片的影像素材,因为那时候你没有完成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精简的一个影像素材,学生这个圈层,是一个重要的观影群体。

 

那么我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和刘慈欣老师解释,你看,首先我们提到中国科幻影片,在什么概念都没有的时候,大家想到的是您,所以你第一个得站出来,您跟导演得走在一起,我第二。我和刘慈欣老师说,科幻的这个读者,纵然您的读者是覆盖了非常广的年龄圈层的,但是在大学校园里有着您最密集的这个粉丝和读者群体,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步从这儿开始。

 

因为当时大家也问,第一次为什么我们不是从院线开始的,而是从学校里面开始的,而且是由刘慈欣和郭帆一起去出现这样的场合。

 

当时我这么一说他就明白。我说我们不能跳跃,要按这个市场和这个行业对中国科幻电影的认知曲线去做事情,我们一点一点地来。然后我说你也会在这个过程中看到观众对这个影片的热情和信心的增长。从原著小说的这个读者和你这个书的粉丝,一步一步地转换到对这个电影作品的一个期待。我说您会看到的。

 

后来我相信刘慈欣老师看到所有的,我觉得市场和这个行业都看到这个转变的过程,这是一个起点。

 

 

EW:从现在片子的表现来看,就是从初一预售偏弱的情况下,口碑发酵得很快,到大年初三单日排片已经是领先了,这个结果对你们来说是意料之中的吗?在口碑的这个发酵上,北文这边团队做了哪些努力?

 

:这个影片我们要进行口碑排片和票房的逐步起势,这是整个宣发大策略很早很早就定下来的,这是根据影片的特点和市场竞争特点去决定的。

 

首先,这是一部新类型的影片,观众需要一定的时间去认知,需要一段时间去发酵;第二,我们对影片本身的信心是充沛的,选择了这个档期,面对非常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个影片应该有一个自己的位置。这个位置就是我们希望能够用我们整个策略,就是需要用最快的时间完成这个影片的起势,那么我们是照着这个目标去的。

 

这其实就是我们的策略,是我们的目标。这个里面很重要的就是营销策略,这次营销整个策略的制定和执行,我觉得是在类型和情感上做足了功课的。

 

说起这个类型,其实很多人说你不能够说这个类型,很多同行一开始说这个类型是一个弱点。然而恰恰就是这个准确的战略的决策,我们就是要说这个类型,这个类型在前期市场上是一个弱点,到现在真正做到了这个市场上差异化的一个加分项。

 

那么情感上自然更是做足了功夫。前期是世界观的渗透,要把电影的这个硬科幻类型给打透。在这个过程中,整个营销也没有脱离中国文化的大背景,应该是在中国文化的背景下,对中国科幻进行了表达和解读,所以比较成功的转换了第一批的核心受众就是科幻迷。中后期营销的策略就是把人物和情感打透,人物肯定是群像的方式,那么情感就是大家和小家两个方面一起入手,大家就是人类和地球的关系,这个很宏大很震撼,小家就是以家庭甚至父子情亲情为基础,这样能够让春节的观众感到那份亲切和那份共鸣。

 

对于我们来说,因为我们策略是希望大家看到这部好的作品,所以最后所有的努力应该说是不负众望,让更多的观众看到并且接受了这部影片。

 

 

科幻元年的启动:

需要相信中国科幻内容的观众和创作者

 

EW: 现在大家都在讲中国科幻电影元年已经到来,你怎么看?

 

:中国电影元年有两个必要条件,第一个我引用郭帆导演的话来说,就是中国科幻的元年绝对不是一个影片去完成的,而是有一批优秀的科幻影片的问世。今年春节我们看到了《流浪地球》,我们相信在后期不久的未来,还有更多的优秀的科幻电影去问世,那么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科幻元年到来的一个标志。《流浪地球》做了这一批科幻片里面的一个先行者之一。

 

那么第二个就是科幻元年什么时候到来?其实中华民族一直是一个非常具有想象力的民族。从几千年的中国的美术史文化史,都可以看到这个民族在幻想方面具备的这样一个天分。那么到了今天,为什么我们说科幻元年要来了,因为一个很重要的现实条件具备了,就是这个国家的强大,国家的强大能够促进文化的强大,文化的强大,就是本民族文化自信的开始。一个中国科幻的元年,如果没有广大的相信中国科幻内容的观众和创作者,那么这是无法去启动的。

 

今天我们看到了这个市场对《流浪地球》的这个反应,看到了行业对《流浪地球》的这一份支持,也看到了包括《流浪地球》等等在内的一批优秀国产科幻影片的出现,我觉得这个科幻元年才是扎扎实实的可以到来。

 

 

EW:今年春节档也呈现了一些新变化,比如说票价的上升,你是怎么看待电影行业正在发生的市场和观众层面发生的这些变化?

 

:我就说一点春节档期的最大特点,就是我觉得观众更幸福了,因为他们可以有更多的观影选择,有一句话叫万紫千红才是春,我觉得电影市场的蓬勃发展,就是要给观众提供好的质量作品,而且好的质量作品还得有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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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对话北京文化张苗:新类型驱动下,“硬核”《流浪地球》的冒险与想象|EW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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