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耿强 (ID:gengqiangNJU)，华尔街见闻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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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硬币 纸币 流通 铸币厂
一元钱，既有纸币，也有硬币。在北京城里来份卤煮火烧，店家找零通常是给纸币，一张张票子叠一块，瞬间有种“万元户”的感觉。若是在南京城，来碗鸭血粉丝汤，老板找零一般是硬币，一摞子“钢镚儿”攥在手里仿佛是一串铜钱，有种梦回大明的错觉。
在微信、支付宝等电子支付手段日益普及的今天，传统货币依然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一元纸币和一元硬币的王者之争尚未有公论，但是不同地域的差异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01
穿越千年的硬币
硬币历史源远流长，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发行过“半两钱”，汉代诞生了著名的“五铢钱”，近代银币“袁大头”也是众多收藏爱好者的挚爱，穿越数千年历史，硬币依然熠熠生辉，仍然在使用。相较纸币，硬币流通次数可达3万次，流通时间平均30年，而1张纸币平均流通300次，仅是其百分之一。从流通成本考虑，显然硬币更划算。
硬币的材质有很多，值钱的像金币、银币，常见有铜的、铝合金的、不锈钢的等等，共同特点是容易储存，不易破损，结实耐用。
但是，硬币的缺点也很明显——造假难度低。纸币制造中会引入大量先进工艺，比如专用油墨、防伪线、隐形图文等，硬币的工艺更传统，特别是1元硬币，出现过不少仿造的案件，相对来说，5角硬币的造假成本要高不少，特别是那层金色的膜很难伪造。当然，造假难度低并不意味着干了就划算，比如临沂有三位“大师”，好不容易买好设备、学了技术，结果前后花了18万，才造出了16万一元硬币，还被抓了判刑，就这个智商干啥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02
骄傲的纸币
纸币脱胎于经济极其发达的历史时期——宋朝，时称“交子”，据考证在成都万佛寺内印制，诞生之初就比硬币高一等，并非一张“交子”换一枚铜钱，比如“交子”上注明了“一贯”，就可以换一千个铜钱。等到了大清朝，银票的使用已经很普遍，在诸如《乔家大院》等电视剧中，商家谈妥了生意，往往会从袖口里掏出几张银票来，在《铁齿铜牙纪晓岚》中，和珅大人袖口里的银票很少低于一万两。只有在下馆子吃饭时，才会看到碎银子、铜钱粉末登场。两者在使用场景上的差异，未免让硬币感觉低人一等，纸币出场难掩“主角”光环。
纸币的“傲娇”还体现在实际使用中，很容易出现磨损、撕扯，“身子骨”太娇嫩，使用条件也比较苛刻：出现缺角人家不收，万一裂开了拿透明胶粘上也不会收，甚至一百元不小心撕破只剩一半了，拿到银行也只能换到一半面值的钱。
03
北京人的面儿
皇城脚下，自然气度不凡，面子是很重要的，只要给足了面子，什么事都好谈。之前有劫匪想打劫北京的出租车，没想到北京的哥太能聊了，换了四辆车都不忍下手，为嘛呀？和北京的哥聊明显感到人家给的面儿就是足，让您心里怎么舒服他就怎么聊。
同样是揣在口袋里，纸币悄无声息，但是硬币多了难免会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容易联想到乞丐端着破碗，上下颠簸，索取钱财，碗里留着的硬币也有类似的声音。在不少北京人的眼里，揣着硬币在口袋里和要饭的差不多，哪怕是在店家找零给钱的一瞬间，顾客也会感觉自己是在要饭，没面儿的事自然不愿意干。
04
南京人的范儿
“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自古以来，江南多是才子佳人，独特的文人气质和诗情画意早已注入城市的灵魂，江南贡院的金字招牌天下皆知。寄情山水之下，南京人淳朴热情，被称为“大萝卜”，意指没什么心眼，不会像北京人收硬币那般尴尬，南京人收硬币是真的在收硬币，就是数数多少钱，看看有没有少了。
不同于北京的干燥，南京的潮湿出了名，盛夏经常能看到手拿一条毛巾的南京人边走边擦汗。如果在兜里恰好揣了一张一元纸币，回家一看准是湿透了，反复几次，纸币都快成“纸浆”了，如果是急性子的南京人，掏钱时一扯，撕坏一沓纸币都没问题，使用并不方便。
05
1元硬币化是大势所趋
从环保来看，制造纸币需要消耗大量木材、淡水等资源，使用一段时间还得回收市场上的残破旧币，集中清理。对于硬币来说，几乎能一直流通，不必考虑回收再造，成本低廉。从功能来看，1元硬币有不少特定场景，比如自动售货机、地铁&公交购票，甚至去欧尚超市购物，手推车都需要嵌入一枚1元硬币才能使用，这些场景下纸币并不好使，即使您往自动售货机里塞了一张十元纸币买矿泉水，会发现机器找零的钱也全是1元硬币。
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人民银行就开启了小面额货币硬币化的试点，包括上海、江苏、浙江等地。从国内印钞厂分布来看，生产硬币的有四家：南京、上海、沈阳、深圳（主要生产纪念币，并非流通硬币），生产纸币的有六家：北京、成都、西安、石家庄、上海、南昌。南京既是铸币重镇，又是1元硬币化试点城市，还没有天然的成见，自然成了1元硬币的忠实拥趸。
传说“没有一只鸭子可以活着离开京城”，北京城里的大厨会做成外焦里嫩的烤鸭，南京城里的伙计会烹饪为皮白肉嫩的盐水鸭，不同的做法，相同的美味。纸币也好，硬币也罢，不都是钱嘛？！
作者简介
武跃强：
财经作家 & 信托理财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