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奥马哈神谕”或“股神”的巴菲特,无疑是20世纪地球上最知名的投资者之一。
“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巴菲特”,可能你无法准确说出巴菲特的投资历程或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公司框架,但有一个共同点不变:巴菲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能“上头条”,每个人都乐于听取他对经济、金融、商业和投资的建议,还有人愿意付出上百万美元与他共进午餐。
巴菲特一生对于“赚钱”的执着追求常被人津津乐道。
华尔街见闻2018年文章《关于巴菲特你不知道的九个事实》介绍过,巴菲特10岁就立志“尽快致富”,希望在35岁之前赚到100万美元;从6岁骑着自行车在社区送报纸开始,他通过送报时搭售日历、可乐、口香糖等小商品,与小伙伴一起经营租赁弹球机,贩卖二手高尔夫球,在奥马哈周边“置业”买下40英亩农场等小生意,16岁高中毕业时财富已相当于现在的5.3万美元,并且11岁就在从事股票经纪的父亲影响下开启了炒股之路,甚至还有三次失败的“投机”经历。
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巴菲特还为英语世界的小学生和中学生们写过书、拍过动画片、制作过玩具,目的只有一个——从小开始培养财商,不仅能尽早养成受益终生的好习惯,还能顺带脚培养宝贵的企业家精神。
寓教于乐的动画片:《巴菲特的秘密百万富翁俱乐部》
据美国《创业者》(Entrepreneur)杂志报道,2011到2014年有一部“神奇”的26集动画片在美国播放,片名叫《巴菲特的秘密百万富翁俱乐部》(Warren Buffett’s Secret Millionaires Club)。
动画片的导演Andy Heyward也是巴菲特股东大会每年为现场与会者独家放映小电影的制作人,后来成立了Genius Brands公司,并在纳斯达克上市。据他介绍,巴菲特本人没有参与投资这部动画片,也不收取任何报酬,但担任了内容创意指导、建议名字中嵌入“秘密”二字来激发小观众们的兴趣,并亲自为前几季的巴菲特动画形象担任“声优”。
不仅如此,巴菲特还邀请到稳居全球富豪榜前三名的比尔·盖茨,以及嘻哈教父Jay-Z等好友为他们各自的卡通形象配音。动画片旨在教授一群美国中西部8年级初中生有关商业与金融的知识,几位卡通小主角每一集都同巴菲特合作,尝试解决与创业和金钱相关的难题,并向娱乐大咖Nick Cannon、篮球明星“大鲨鱼”奥尼尔、网球冠军小威、传奇超模吉赛尔·邦臣等请教解决方案。
例如,第一集孩子们遇到了卖柠檬水摊位无人光顾的问题,在确认了产品质量、周围的竞争环境和价格合理等因素无误后,还是没办法招揽到生意的小伙伴向巴菲特求助。在巴老的启发下讨论发现原来是地理位置的问题,将摊位搬到社区足球训练场旁边后销量大涨。
在这集里,小观众们学习了零售业成功的几大核心要素。以美国人小时候都爱做的在社区卖柠檬水为例,不仅要求“小生意人”们在供给端控制质量、成本和售价等变量,还需思考如何吸引到足够的市场需求。巴菲特在片中的金句是:“为了建立一个健康的消费者基数,零售业必须有一个好位置;如果人们不来光顾你的业务,那么就主动把业务带给人们。”为激发小观众的共鸣,他还用美国中学上课自选座位举例,位置更靠近老师,才能更好地听讲,所以位置决定一切。
每一集动画片末尾,巴菲特的卡通形象都会坐在奥马哈办公室里“念叨”以下三个金句:
- 你可以做的最好投资,就是投资你自己(The best investment you can make is to invest in yourself);
- 学得越多,就能赚得越多(The more your learn, the more you earn);
- 做你热爱的事情时,每一天都不只是在“工作”(When you do what you love, you never work a day in your life)。
卡通主角在片中的困难都是美国小朋友实际生活中可能遇到的难题,例如贴合社区需求提供商业产品或服务,以帮助学校的春游筹款等;也会涉及成人社会的基本行为规范和常识,例如学会对自己的信用负责、学会储蓄和不过度借贷等理财知识、养成终身学习的思维模式和待人接物的开放心态等;更是直接与创业实践相结合,例如好的合作伙伴是关键、倾听客户诉求、建立好名声、寻求导师的帮助、改善分销渠道和物流方式等。
巴菲特在每一集里提供的建议并不是“命令式”,甚至不能算绝对的“C位”,而是鼓励卡通小主角们集体讨论或尝试,当孩子们受阻后再给出关键和具有启发性质的点拨,并在带领孩子们游戏或探险中将自己的人生智慧融合到动画片某个特定主题里。
例如有一集,巴菲特和卡通小主角们穿越回了中世纪亚瑟王的时代。亚瑟王与龙搏斗回来后发现王国要破产了,如果不及时付款就得让位于表弟,于是他请魔法师梅林召唤来巴菲特和孩子们想办法。在他们一起打败喷火龙、假王子和巨人后,巴菲特说出了六条“金融的黄金法则”:
- 值得做的事情值得做好;
- 如果一件事听上去好得难以置信,可能并不真实;
- 促销活动令企业保持运转;
- 失败不是从高位跌落,而是在低谷潜伏;
- 没有计划就是计划失败;
- 良好声誉是企业能拥有的最好东西。
值得注意的是,卡通小主角并不是每一集都能大获全胜,有时他们不得不接受努力后失败的结果,学会处理失败也恰恰是人生的一大主题。
例如有一集,比尔·盖茨交给孩子们一个特别任务:帮助非洲一个村落拥有电力,孩子们想在附近的河流架设水车帮忙发电,并与村里的孩子一起成功完成任务。但一场风暴冲走了水车,村里的小学也因火花被引燃,孩子们认为是自己给村庄带去了灾难。当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家后,盖茨表示已经帮助修复学校,还建了新的水力发电机。
由此引出了盖茨的名言:我们很幸运能拥有这么多,所以应该用我们的金钱和时间来回馈(We're all fortunate to have so much, and so we should give back, with our money and our time)。
巴菲特接着说:给予比接受更好,分享比敝帚自珍更好(Giving is better than receiving, and sharing is better than keeping things only for ourselves)。
华尔街见闻发现,人们耳熟能详的巴菲特金句基本都出现在这部动画片里,寓教于乐的方式令陪着孩子观看的家长也能印象深刻、获益匪浅。巴菲特具有启发意义的金句汇总,请参看华尔街见闻文章《巴菲特励志名言合集 哪条最打动你》。
这部动画片尚没有中文译版,目前只能在动画片官网或YouTube官方频道收看每集5分钟的精简版。每集30分钟的全片在2018和2019年通过BuzzFeed前首席运营官创办的新媒体平台Cheddar播放,合作方包括Sling TV、Hulu、YouTube TV和Fubo TV等数字电视频道。
动画片的制作者Andy Heyward表示,未来希望通过更多学校推广巴菲特的财商教育产品,动画片每一集都融合了巴菲特的人生智慧,并用简单易懂的语言描述出来,令孩子们可以应用到日常生活中:“除了向伟大的投资者学习经验和教训,还能帮助孩子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教会他们自身决定对生活的影响,拥有自信,学习像创业者一样思考,并填补财商教育的市场空白。”
游戏、大赛、书籍:巴菲特手把手教小朋友赚钱?
由“线上”的动画剧集出发,衍生出了一系列“巴菲特教小朋友赚钱”的线下活动、玩具和书籍。
与动画片最直接相关的是青少年版年度创业大赛“开拓你自己的生意”(Grow Your Own Business),以期帮助孩子们进一步体会“金钱”与“商业”的概念。据财经媒体MarketWatch在2015年观察,比赛头四年吸引了4000多位7至16岁的青少年提交原创商业设想,所有入围决赛的人将到奥马哈向巴菲特和几位评委展示,个人与团体获胜者将各获得5000美元奖金。2014年时,所有决赛的入围者都获得了10股伯克希尔B类股,当时价值1271美元。
(巴菲特与第三届青少年创业大赛的个人与团队获奖者合影)
2015年底,由这个年度青少年创业大赛衍生出了一本面向9岁及以上孩子的书:《如何开始你的第一笔生意》(How to Start Your Very First Business)。书中除了收录动画片的核心内容,还有创业大赛中经过验证可行的成功案例,例如一位8岁小朋友发明了穿拖鞋时的无趾袜,受到有相同需求的小朋友们欢迎;一位7岁的小朋友成立了自己的自制珠宝公司等。
书中实例也解释了青少年在“创业”时经历的挫折,由此引出巴菲特的另一金句:“如果你失败了,请再试一次”(If you fail, try again)。从在家附近开设一个小小的柠檬水摊位开始,动画片和书都致力于提供创意和建议,帮助孩子们打造业务品牌、制定商业计划、营销产品或服务,以及回馈所处的社区。
巴菲特在该书的前言中写道:“商业上的成功取决于人生早期形成的良好习惯。要学习可贵的诚实、愿意承担风险和失败、保护自己的声誉也是成功的必要因素。你在赚得一美元之前无法理解一美元的价值,这本书将教会孩子们开始赚钱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该书的联合作者、Downtown Bookwork书店总裁Julie Merberg表示,巴菲特童年想办法创业赚钱的经历,令这位伟大投资者成为儿童财商教育的完美代言人和导师。巴菲特总是以一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和简单明了的表达方式,帮助青少年理解商业理念,也与家长们产生共鸣。一方面,金融知识在孩子长大独立时非常重要,了解经营企业所需的创造力、组织能力、社交技能和奉献精神对孩子的学业与生活有利;同时,巴菲特不光是分享赚钱的经验,还教导孩子们学会每天阅读和学习新知识、学会诚实和正直地与人交往、学会捍卫和表达自己的想法等,将受益终生。
华尔街见闻发现,原始的动画片还衍生出了系列玩具,例如开设社区柠檬水摊位所需的“物流套装”,包括纸杯、记账单、宣传小黑板和粉笔等。上文提到给孩子们看的创业书附赠美国移动支付公司Square的读卡器(注:推特CEO是该公司创始人),方便孩子们在小生意运作起来后接受现金之外的信用卡付款。不过相关玩具似乎并没有大卖,巴菲特头脑中的理念才更被人们看重。
(美国亚马逊网站二手价为80美元,也有二手网站打两折“贱卖”)
巴菲特也曾卖力为这一多种形式组成的青少年财商教育课“打广告”。他在2013年11月22日财经媒体CNBC的署名专栏中称,父亲是他从小了解金钱知识的最大灵感,也培养了他尽早养成正确的习惯。研究发现,一个人第一次开始做生意的年龄将影响日后的成功程度,父母需要从孩子很小就教授管理钱财的重要性,只有幼年时养成良好的财务习惯,才更可能成功:
“如果等到孩子十几岁青春期,家庭里再开始谈论如何理财的概念,就有点太晚了,应该在孩子上小学前就开始教他们了解金钱、商业和投资。在当前的许多教育类项目中,缺少从小就教授金融知识/财商(financial literacy)的课程。”
巴菲特在2014年5月20日接受路透社采访时称,更多孩子在年度创业大赛里使用了科技元素,“他们在10岁、11岁知道的,比我在83岁知道得都多,在科技方面竞争的话,我可能不如一个12岁的孩子。”他表示,不是每个人都会成为一名企业家,但每个人都应该具备金融知识,就像读写能力一样是一种基本要求,年轻时养成的财务习惯会贯穿人的一生:“当然,如果不具备金融和经济知识,你也不可能成为一名企业家。”
他在2015年11月17日接受《福布斯》采访时表示,儿童财商教育不需要学习读懂财报或者股市研报,更重要的是养成正确的财务习惯和理解金融的最基本概念,例如上文提到动画片片尾的三个金句等。他鼓励孩子们在实践中去“认识金钱”,可以根据所居住社区或学校的需求“创业”,在实践中犯错、学习、寻找梦想和锻炼正确的决策能力:
“创办企业能教会你很多。诚实、充满活力、慷慨、效率、勤奋、热爱你的工作,对商业和生活来说都很重要。如果你早点开始,这些行为就能变成习惯,开始养成良好的习惯永远不嫌太早。你只要把最根本的原理学到了,其他的部分会不请自来。
如果孩子们能在创业中训练自己不怕冒险和失败的能力,与他人互动中保持诚实和公平,不回避辛苦工作,并致力追求真正喜欢的事业,那么他们就能在生活中的所有事情上取得成功。”
巴菲特给孩子的寓言书 竟然击败所有的投资手册?
同样是在2015年,还有一本神奇的儿童书横空出世,书名叫《“奥马哈神谕”的寓言:巴菲特给孩子的人生课》(The Oracle’s Fables: Life Lessons for Children Inspired by the Oracle of Omaha)。据《奥马哈世界先驱报》报道,这本书蝉联2016和2017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最畅销书的宝座。
是的,一本给孩子看的童话书,竟然在价值投资爱好者和业界大佬云集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连续两年夺得销量冠军并售罄,击败了被巴菲特和芒格亲自批准在股东大会现场销售的其余40本书,其中不乏投资手册、巴菲特的人生传记和芒格的语录汇总。
这本小书只有30多页,都是基于巴菲特名言名句的寓言故事,主角是狗熊、狐狸、浣熊、海龟、老鼠、蜜蜂等拟人化的小动物,故事编者是John Prescott ,漫画配图艺术家是Tom Kerr。两人都是奥马哈本地人,在某个社交场合结识巴菲特,提议出书且故事大纲得到了巴菲特的首肯。
据他们介绍,故事参考了伊索寓言的形式和精神,每则寓言小故事都借由动物的拟人化场景,来突出生活中可能面临的挑战,进而引出巴菲特的金句。书中故事插图采用手工水彩画或铅笔上色,场景是明尼苏达州和奥马哈本地等美国中西部地点。作为一本给儿童阅读的故事书,书中语句简练、传达的信息简单但重要,并希望激发读故事的孩子与父母讨论这些生活选择。
华尔街见闻认为,有几个小故事颇为令人印象深刻。
例如《老鼠、水獭和冬爷爷》这篇大意是,一群老鼠要跨过河去收集玉米粒,水獭提议为它们建造一座漂亮的木桥,但要求换一点玉米作为报酬,冬爷爷则免费为老鼠提供一座冰桥。老鼠们选择了免费的冰桥,结果春天来了,桥化了,老鼠被冲走了。故事最后附上了巴菲特的名言:“支付了价格,才能得到价值”(Price is what you pay, value is what you get)。
再比如《海龟的故事》这篇大意是,小海龟即将孵化,几百个兄弟姐妹都在等待第一只成功孵化的海龟给出安全信号。结果第一只破壳而出的小海龟急着回到大海里,在沙滩上过早打出安全信号后马上被海鸥吃掉了,其他小海龟也因此被捕食者猎杀。而有一只小海龟选择等待周围的噪音都消失了再静悄悄地破壳而出,并成功进入大海获得充足的食物。由此引出的巴菲特名言也是人们最熟悉的那句:“在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在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还有一则小故事叫《两只浣熊》,年轻浣熊即将独立生活,在岔路口遇到了在外游历多年后回家的老浣熊。老浣熊当年选择去往城市,在听它分析完城市生活的好与坏,并目睹了老浣熊身上的伤疤和缺少一只眼睛后,年轻浣熊选择了去往森林深处的另一条路。由此引出的巴菲特名言是“最好的事就是从别人的错误中学习”(The best thing is to learn from the other guy’s mistakes)。
(书内画风概览)
这本书目前还没有中译版,到现场参加巴菲特股东大会的读者朋友可以在会场展厅的“书虫书店”(Bookworm bookstore)找到。这个书店是股东大会现场唯一一家不属于伯克希尔旗下的独立机构,每年出售的书籍都由巴菲特亲自推荐或批准。由于这本书比较畅销,周六股东大会结束前就会售罄,网上订购也不一定有存货,如果想买来留念或送给孩子做财商礼物最好提前选购。
以上就是华尔街见闻总结的巴菲特送给孩子们的财商教育“大礼包”。随着青少年财商教育的趋势在全球日渐兴盛和普及,巴菲特用宝贵人生经验设计的财商与创业精神培养课程,也会获得一种历久弥新的特殊意义。对于成年人来说,何时补齐财商教育的短板都为时不晚,巴菲特的名言谁都会背几句,重点要看如何将它们应用在生活、工作、投资和做选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