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金融市场连续两日暴跌,令一些此前重仓阿根廷资产的对冲基金损失惨重。
在规模超过10亿美元的新兴市场基金中,最大的输家是富兰克林邓普顿基金(Franklin Templeton)旗下113亿美元的邓普顿新兴市场债券基金。另一家巴西对冲基金——纽芬兰资本管理公司(Newfoundland Capital Management)也损失惨重。
新浪援引媒体数据称,邓普顿新兴市场债基的净值一天下跌了3.5%,是该基金2008年10月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而截至6月30日,该基金对阿根廷资产的配置比例为12%,其中包括阿根廷国债以及与该国基准利率挂钩的票据。
另据央视报道,阿根廷12日公布的初选结果显示,阿根廷现任总统马克里连任的概率越来越小。如果马克里不能连任,反对党上台或要推翻紧缩政策,令阿与IMF的协议可能泡汤,甚至阿根廷可能再次出现债务违约。
由于投资者担心前总统克里斯蒂娜代表的民粹主义回归,将扭转马克里任下亲市场、亲商业的诸多政策,阿根廷股债汇市周一开盘遭遇来势汹汹的“三杀”局面。
8月12日周一阿根廷股市主要股指Merval指数盘中跌超37%,临近重挫31%;阿根廷在美上市的公司股价也重挫,Loma Negra、阿根廷北方电力公司、加利西亚金融跌超50%,阿根廷YPF、阿根廷电信跌超30%。针对阿根廷债务违约的五年期信用违约互换价格飙升808个基点。
虽然周二Merval指数有所反弹,收涨10%左右,但汇市和债市跌势未改,恐慌情绪仍在施压阿根廷金融市场。隔夜行情显示,阿根廷比索周二日内跌幅超过12%,再创历史新低。2028年到期的阿根廷债券收益率连续第二日创发售以来新高。
猝不及防的连日暴跌令不少持有阿根廷风险敞口的对冲基金受到波及,其中包括一些美国最大的基金。
还有报道显示,由于对阿根廷农业、天然气、能源分销和电信四家公司的投资大幅缩水,位于圣保罗的纽芬兰资本管理公司一天的账面亏损约5500万美元。其投资组合中有超过50%是押注在纽约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交易的农业综合企业Cresud的股票,两只股票周一分别下跌了38%和25%。
纽芬兰资管公司于5月向美国SEC提交的持仓报告显示,该基金还持有阿根廷房地产开发公司IRSA股票和MSCI新兴市场ETF等与阿根廷股市有关的头寸。
受挫的远不止这两只基金。据媒体报道,75亿美元的阿什莫尔新兴市场短期基金下跌了3.2%,而14亿美元的富达系列新兴市场债务基金下跌了3.1%。
不过,考虑到对冲基金历来有沽空新兴市场国家货币的传统,在比索近两日的“史诗级暴跌”中,或许也有一些精明的基金大赚了一笔。
此前一些报道也提到,几乎每家对冲基金都拥有一份沽空清单,阿根廷、巴西、印度、印尼、土耳其、菲律宾、南非、乌克兰等国家均在列。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对这些国家偿债能力与抗通胀措施进行压力测试,寻找最薄弱的国家率先发动沽空货币攻击。
历史上,阿根廷恰恰是众多对冲基金共同的沽空狙击对象,外债高企、外储有限导致阿根廷很容易陷入囚徒困境。
在2018年比索持续大跌期间,对冲基金就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次,华尔街秃鹫还会飞来吗?
尽管阿根廷目前看上去深陷泥潭,但对身经百战的对冲基金来说,或许投资机会也就藏在这片危险之中。
历史上,不少基金选择在阿根廷经济处于水深火热之时“伸出援手”,并趁机索取回报。
20世纪初,由华尔街大佬Paul Singer领导、有“华尔街秃鹫”之称的Elliott Management Corp与阿根廷政府就债务违约缠斗长达15年的时间,最终获得了巨额回报——24亿美元(包括1亿美元的律师费和补偿费),这意味着这笔投资翻了10-15倍。
2018年5月,深陷债务危机的阿根廷成功发行新债,其背后是富兰克林邓普顿基金的慷慨解囊。该基金豪掷22.5亿美元买入阿根廷国债,相当于发债日当天发债量的四分之三(总发债量为30亿美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