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城投平台会打破刚兑吗?

郁言债市
虽然国企和城投的实际控制人都是政府,但是国企债违约已经屡见不鲜,城投债依然保持着金刚不破之身。在近期国企违约风波中,投资者不免担心,城投债是否会趁机打破刚兑。

摘要

城投和国企有何差别?

虽然国企和城投的实际控制人都是政府,但是国企债违约已经屡见不鲜,城投债依然保持着金刚不破之身。回归本源,国企的核心是以盈利为目的,而城投是充当政府的融资工具。所以我们看到,国企债券走向违约,一定是丧失了盈利能力,叠加债务负担较重,政府最终选择了放弃救助。同时,通过梳理历史的国企违约案例,我们也发现与政府关系更为紧密的企业,政府忍受其亏损的时间更久。

对于城投来说,核心是帮助地方政府做一些公益性或者半公益性业务,比如基础设施建设、土地开发整理、棚改、水电煤气的供应等,并在这个过程中承担融资等职能。因而,政府并不指望城投平台盈利,更多是实现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张,以更低的成本进行融资。虽然从2018年下半年以来,伴随新一轮隐性债务的梳理,各城投平台都不能再新增与地方政府相关的债务。但是当前各地对于隐性债务的化解,更多采用的是借新还旧、以时间换空间的做法。因而对于地方政府来说,更重要的是保住各城投平台的再融资能力。

城投平台是否会走向违约?

最先违约的可能不是纯正的城投平台。随着城投平台的转型,平台以盈利为目的的业务越来越多,城投和国企的界限变得模糊,可能走向违约。因为由信仰加持的城投,更偏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一个区域最弱的平台债券违约,可能都会导致整个地级市,甚至整个省份城投债再融资困难。

因而,如果一定要问,第一例城投违约,可能发生在什么区域?那大概率是那些违约带来的系统性风险相对较小的区域。有两个维度可以刻画:一是当前的存量债规模较小,也就是对债券市场的依赖度较低;二是近年来的再融资状况都不理想,所属区域城投在债券市场的净融资连年为负,或者逐年减少,这意味着债券市场再融资对当地的重要性在下降。

总体来看,我们倾向于认为,在城投体内隐性债务规模还较大的2021年,城投真正打破刚兑的概率并不大,但不排除个别城投私募债风险事件的发生。当然如果发生了第一例城投违约,大概率是从那些违约成本相对较小的区域开始。

核心假设风险。城投相关政策超预期。

1 城投和国企有何差别?

虽然国企和城投的实际控制人都是政府,但是国企债违约已经屡见不鲜,城投债依然保持着金刚不破之身。在近期国企违约风波中,投资者不免担心,城投债是否会趁机打破刚兑。

回答这个问题,可能要回归本质,城投和国企到底有什么差别?国企的核心是以盈利为目的,而城投是充当政府的融资工具。所以我们看到,国企债券走向违约,一定是丧失了盈利能力,叠加债务负担较重,政府最终选择了放弃救助,从而出现了国企债违约。同时,通过梳理历史的国企违约案例,我们也发现与政府关系更为紧密的企业,政府忍受其亏损的时间更久。

我们首先根据实际控制人判断国企属性强弱,违约国企中,多数国企的实际控制人是国资委,国企属性相对较强。同时,也有6家国企的国企属性较弱,华阳经贸实控人是中国贸促会资产管理中心(事业单位),中科建实控人是中国科学院行政管理局(事业单位),中城六局实控人是住建部,北大方正、北大科技园、紫光集团是校企。对于国企属性较弱的企业,由于控股股东和实控人缺乏救助能力,出现资金链危机时难以获得股东的有效支持。

对于国企属性较强的企业,我们根据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进一步划分为全资、绝对控股和相对控股。其中,第一大股东100%持股为全资,持股比例大于50%并小于100%为绝对控股,持股比例低于50%为相对控股。由于盐湖股份和沈阳机床是上市公司,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相对不高,但仍是集团较为重要的子公司。一般而言,国资持股比例较高的国企,对其的支持力度和救助意愿相对较强。

我们进一步统计违约国企的盈利情况,多数国企在违约前出现亏损,但持续年份有所差异。国企属性越强的企业,在违约之前,经历的亏损年份更长。比如兵装集团全资子公司保定天威、四川省国资委全资的川煤炭,在首次违约当年及之前连续5年出现亏损。而国企属性较弱的企业,比如华阳经贸、中城六局,仅在违约当年出现亏损。背后的逻辑在于,国企属性较强且国资持股比例高的企业,尤其是地方国企,往往是较为重要的国有资产经营者,对地方税收、解决就业方面有贡献。一旦违约对当地金融稳定的影响较大,因此政府或控股股东不会轻易放弃对重要国企的救助,其亏损到最终违约的时间相对较长。

对于城投来说,核心是帮助地方政府做一些公益性或者半公益性业务,比如基础设施建设、土地开发整理、棚改、水电煤气的供应等,并在这个过程中承担融资等职能。因而,政府并不指望城投平台盈利,更多是实现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张,以更低的成本进行融资。虽然从2018年下半年以来,伴随新一轮隐性债务的梳理,各城投平台都不能再新增与地方政府相关的债务。但是当前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对其最大的制约是城投过去和他们相关的债务,也就是城投体内的隐性债务。因为当前各地对于隐性债务的化解,更多采用的是借新还旧、以时间换空间的做法。2019年5月40号文[1]出台以来,各大行都在积极参与城投平台的隐性债务置换,隐性债务期限得以拉长、成本得以降低。因而对于地方政府来说,更重要的是保住各城投平台的再融资能力。

并且,与国企相比,一个区域的城投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因为如果说国企靠盈利能力,城投则更依赖地方政府的加持。这一点也体现在我们进行信用资质分析的方法上,对于国企我们会关注企业每年的盈利和现金流,而对于城投,我们会对所属区域的财力赋予更大权重。这意味着,对于更加依赖政府信仰的城投来说,一旦有一个平台出问题,更容易让投资者对整个区域政府的态度产生怀疑,从而出现区域的系统性风险。而对于国企,违约之后可能也会带动区域的其他国企融资困难,但是随着二级市场估值的调整,我们会回归理性,分析区域内单个国企的盈利能力,所以整体性负面影响更小一些(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有逃废债性质的国企违约,使得投资者认为当地政府偿债意愿不足,也会引发区域性风险)。

2 城投平台是否会走向违约?

最先违约的可能不是纯正的城投平台。随着城投平台的转型,平台以盈利为目的的业务越来越多,城投和国企的界限变得模糊,可能走向违约。之所以如此,关键在于,如我们前文所说,由信仰加持的城投,更偏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一个区域最弱的平台债券违约,可能都会导致整个地级市,甚至整个省份城投债再融资困难。

因而,如果一定要问,第一例城投违约,可能发生在什么区域?那大概率是那些违约带来的系统性风险相对较小的区域。有两个维度可以刻画:一是当前的存量债规模较小,也就是对债券市场的依赖度较低;二是近年来的再融资状况都不理想,所属区域城投在债券市场的净融资连年为负,或者逐年减少,这意味着债券市场再融资对当地的重要性在下降。

从这两个角度出发,我们可能更容易理解东三省地区的一些表现。从城投存量债的角度来看,辽宁和黑龙江都在500亿元之内,与各省的均值3423亿元相比,相差甚远。而从每年的新增融资来看,辽宁连续三年净融资为负;黑龙江虽然2019年净融资为正,但仅为18亿元。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在债券市场基本丧失了再融资能力,同时存量债借新还旧的压力也不算大,因而即便是城投违约,产生的系统性影响也相对较低。

总体来看,我们倾向于认为,在城投体内隐性债务规模还较大的2021年,城投真正打破刚兑的概率并不大,但不排除个别城投私募债风险事件的发生。当然如果发生了第一例城投违约,大概率是从那些违约成本相对较小的区域开始。

本文来源于微信公众号:郁言债市,作者刘郁、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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