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2021年5月以来，新冠Delta毒株在包含英国在内的多个国家蔓延，全球新增感染人数再次上升。但面对疫情反弹，英国政府却在7月19日全面取消英格兰地区的防疫举措，引发了国际社会担忧，并称之为一场新的“赌局”。英国前几次防疫放松政策“逢赌必输”，但基于免疫人口结构、病毒变异追踪等四个因素，英国本次放松防疫取得成功的概率却很高。并且在英国的示范效应下，下半年欧美国家相互开放或早于其他国家，导致后者不仅要承受“免疫落差”，还要承受“开放落差”，造成全球经济复苏异步。
正文
新冠病毒在全球已肆虐了1年半的时间，是二战后人类经历的最严重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而2020年底落地的疫苗为人类战胜疫情带来了曙光。不过自2020年10月份首次在印度发现Delta变种病毒以来，该病毒不到10个月已成为全球主要流行的新冠毒株，并蔓延至全球100多个国家。Delta毒株的快速传播妨碍了多个国家解除封锁重启经济的计划，引发了新一轮恐慌和资本市场动荡。但是，面对Delta病毒引发的第三波疫情，英国表现的相当“镇定”，不仅没有加强社交隔离措施，相反还全面取消了英格兰地区的防疫措施，并放松了边境的防疫管制。英国这一次放松防疫究竟是一场闹剧，还是剑走偏锋？对全球的防疫和经济形势会产生什么影响？
一、赌局？第三波疫情汹涌袭来，英格兰全面放松防疫管控
从2021年5月底开始，新冠Delta毒株开始在欧美以及东南亚等国流行。美国和印尼日新增感染人口从6月份不足1万人迅速上行，至7月份已分别超过10万人和5万人；英国的日新增感染人数也从5月底的3千例左右一路上升至6月底的2万例，并在7月中旬达到了4万例以上，直逼前期高点，英国的第三波疫情汹涌袭来。
但与其他国家在新冠疫情加重时上调防疫管控措施不同，英国政府坚持在2021年7月19日近乎全面地放松了英格兰地区的防疫管控。除了极个别的限制措施以外，从7月19日开始英格兰地区群体聚集人数不再受限、社交安全距离不再保留，境内商店和其他室内场所不再强制佩戴口罩，剧场、体育场、酒吧等户外活动场所将重新开启且不受人数限制。从8月2号开始，不仅从欧盟和美国出发并完全接种过NHS批准疫苗的旅客抵达英格兰后将无需隔离，并且英格兰还将恢复国际邮轮的航线运行。
英国政府这一波放松的操作引发了国际社会的担忧，并被称为是一场新的赌局。许多国际媒体认为，如果放松防疫政策造成新增感染和住院人数出人意料地快速上涨，将会再次冲击英国的医疗体系，还会让英国成为病毒变异的温床。他们认为如果此次放松政策再次失败，将进一步降低英国政府的公信力，并会让英国未来的防疫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图表1: 英国5月以来新增感染人数快速上升但与新增住院和死亡人数关联减弱
资料来源：Our World in Data，中金研究院，数据截至2021年7月28日
面对上述的质疑，英国政府认为继续防疫管制不利于英国经济、民众的心理和生理健康以及英国儿童的未来，并且强调英国第三波疫情的住院人数、死亡人数和新增感染人数之间的关联已经弱化，特别是5月份以来英国新增住院人数和死亡人数并没有随着感染人数的上升而快速上升（图表1），而这些数据有助于支持英国全面放松防疫措施的政策。
但翻看过去短短1年半的防疫历史，英国政府在放松防疫政策上似乎“逢赌必输”。英国政府在2020年2月、3月疫情蔓延初期宣传“被动群体免疫”，结果新冠死亡人数大幅上升，英国首相也住进了ICU，“被动免疫政策”草草收场；到了2020年夏，英国政府又一次鼓励未接种疫苗的公众回到酒吧和餐馆，甚至提供财政补贴，结果这些政策又因10月份新增感染人数上升而破产；到了12月初，英国政府再次按捺不住宣布提前结束部分地区封锁，以让英国人过一个正常的圣诞节，但到了12月20号疫情却突然恶化，英国政府不得不匆忙将伦敦、英格兰东南部和东部的防疫级别提高到至最高级别，甚至引发了伦敦居民为了赶在封城前离开的“伦敦大逃亡”。
过往失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英国本次全面取消英格兰地区防疫措施的理由站得住脚吗？这一次英国放松防疫的政策最终能取得成功吗？
二、四条件决定英国此次放松策略成功率较高
英国的全面开放政策是否会成功，取决于重新开放后疫情是否会造成英国国民难以承受的社会损失。从新冠疫苗的接种结构、应对病毒变异的策略、群体免疫的形成条件、边境开放要求这四个因素来看，英国此次放松防疫措施的策略获得成功的概率较大，开放政策可以延续的可能较高。
图表2: 英国新冠疫苗接种率年龄分布
资料来源: 英国政府官网，中金研究院，数据截至2021年7月28日
图表3: 英新增感染主要为年轻人口
资料来源: 英国政府官网，中金研究院
首先，从根本上讲，疫苗优先高比例接种中老年人，是英国当前的新增感染人数上行与住院和死亡人数的关联性减弱的重要原因，并且随着接种人数提升，未来感染人数与死亡人数间的关联性还会继续弱化。截至7月28日，英国50岁以上人群的完全接种率已超80%，65岁以上人口完全接种疫苗比例更超90%（图表2）。优先接种中老年人的策略已经开花结果，这让新一波感染人口主要集中在青少年人群中，其中25岁以下人口更是占到了一半（图表3）。中老年人受疫苗保护，而年轻人感染新冠的死亡率和住院率低，这种疫苗免疫的人口结构决定了，即便面对新的疫情，英国的新增新冠感染者的住院比例和死亡比例不会再高于第一、二波疫情的情况。
图表4:完成NHS批准疫苗接种后，新冠感染人群死亡率大幅降低
资料来源：PHE（英格兰公共卫生部门，2021年第29周报告），中金研究院
另一方面，除了疫苗免疫的人口结构因素以外，有效疫苗大规模的接种大幅降低了包括Delta病毒感染者在内的新冠感染者的死亡率（图表4），英国再现第一波、第二波疫情高峰时的日死亡人数的概率已经非常低。举个简单的例子，英国第二波疫情高峰时单日新增死亡人数超1200人，彼时英国社会基本稳定。因此，我们保守假设英国人可以接受新冠疫情导致日超600人死亡的情形。按照英国新增感染者28天后的死亡比率估算，要让新增死亡人数达到600人左右的规模，在当前的人群接种现状下，新增感染人数需要达到25-60万人，远超英国第二波高峰期时的感染人数。如此高的日新增感染人数，已经跟美国和印度在疫情高峰期时的水平相当，而美国和印度的人口总数是英国的数倍。截至2021年7月18日，英国未接种疫苗人群只有2000万人，并且未接种人群数量还在不断减小（图表5），要达到25-60万人的日新增感染人数对英国而言几无可能。
图表5: 英国中青年人口接种比例还在上升
资料来源: 英国国家统计局，中金研究院，数据截至2021年7月26日
第二，Delta毒株等新冠病毒变异有可能会突破疫苗的防线，但mRNA疫苗技术和基因测序技术，让新冠病毒的变异风险可控，不改英国疫情日渐改善的大趋势。新冠病毒是一种RNA病毒，而RNA病毒发生基因突变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病毒入侵人体后，通常会在细胞中自我复制数百万甚至数十亿次，这个复制的过程很可能会出现错误，例如基因链上的一个碱基被不同碱基取代，从而导致基因突变。但新冠病毒变异速度实际上相对较慢。根据Nature杂志发表的研究，新冠病毒的“校对酶”机制能够修正可能的复制错误，一个典型新冠病毒基因组在一个月内只会积累一到两个单碱基突变，这个变异速度是普通流感病毒的一半。根据Jesse Bloom的研究，即使是变异速度最快的流感病毒也需要五到七年时间才有可能变异至能够逃脱免疫系统的水平，新冠病毒需要的时间显然更长，这为人类监控病毒变异并调整疫苗提供了充足的时间。
图表6: 各国从2020年1月开始进行的新冠病毒基因测序数量
资料来源: GISAID，中金研究院，时间截至2021年7月20日
针对新冠病毒变异的特点，人类技术已经有方法加以应对。一方面人们可以利用掌握的基因筛查技术快速识别和追踪变异病毒；另一方面，针对追踪到的新变异毒株，人类已经可以迅速制备出对应的新冠疫苗。目前WHO建议需密切关注的变异毒株有4种（图表7），威胁小但仍需关注的有6种（图表8），这都说明了人类有能力快速识别出变异的新冠病毒毒株。
英国事实上尤其重视对新冠变种病毒的筛查工作，其测序总量处于世界第二位，与第一位的美国非常接近（图表6）。借助对新冠患者大量的基因测序和实时追踪，英国可以迅速发现新的毒株，不仅可以指导本国的防疫工作，还可以对全球进行预警。
图表7: WHO建议需密切关注的新冠病毒变种
资料来源: WHO, 福布斯，耶鲁医学，Barron’s, Nature, Science, Our World in Data, 中金研究院整理，数据截至2021年7月6日
图表8: 威胁性较小但仍需要关注的新冠变种病毒
资料来源: WHO, CDC, Nature, Science, Our World in Data, 中金研究院整理，数据截至2021年7月6日。
而在制备新冠疫苗方面，德国BioNTech的CEO Ugur Sahin表示，如果目前研发的新冠疫苗对变异病毒免疫效果不佳，他们可以在六周内研制出针对变异病毒的疫苗。我们知道，mRNA技术的一大优点就是可以快速大规模地制备疫苗。利用现有疫苗制备产能，人类有能力快速制备出针对新冠病毒变异毒株的疫苗。
第三，从群体免疫形成的条件来看，英国正不断向群体免疫迈进, Delta病毒在英国传播速度降低的趋势将会保持。接种疫苗能否形成群体免疫，主要由疫苗的接种率、疫苗保护率以及病毒的再繁殖率决定。有个简单的公式：Vc=(1-1/R0)/E，可以帮助我们粗略估算要达到群体免疫所要接种疫苗的人群比例。其中Vc表示要达到群体免疫所需的接种率; R0表示病毒的再繁殖率（即一个感染病例平均可以引发多少个继发感染病例）; E表示疫苗防止感染的有效率。
图表9: 不同病毒再繁殖率下，疫苗有效率与群体免疫所需接种率门槛对应关系
资料来源: 中金研究院
图表9列出了病毒不同传播速度（即不同再繁殖率）和疫苗不同有效率下，对应的形成群体免疫所需要的接种门槛。要形成群体免疫，疫苗的保护率越高，对于人群接种率的门槛要求相对越低。比如，当病毒的R0等于2时，如果疫苗的有效率可以达到75%，那么只要接种率超过60%，就能实现群体免疫。但如果疫苗的保护率低于50%，那么即便所有人都接种疫苗，也很难防止病毒在人群中传播。
目前，在英国新增新冠感染人群中，99%感染的是Delta变种毒株。根据耶鲁大学的研究，Delta变种病毒在没有任何防护和免疫措施的情况下，R0大概在3.5-4之间。这表明针对Delta病毒，只有当疫苗有效率较高并且接种率较高的情况下才能达到群体免疫。虽然以色列的一项研究表明，针对部分群体，随着距离接种的时间变长，疫苗的有效性可能会出现较大幅度下滑。但根据2021年7月21日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发布的一篇研究，接种两针辉瑞疫苗对于预防Delta毒株感染的有效率为88%，阿斯利康的保护率则在67%，虽然二者的保护率相较原始水平出现了下降，但仍然具有较高水平（图表10）。
图表10: 针对不同疫苗应对不同新冠变异毒株的有效性的研究
资料来源: Financial Times，以色列卫生部，中金研究院
从实际情况来看，截至2021年7月20日，英国完全接种人口数占比约为53.6%，加上部分人曾感染新冠，英国成年人体内具有新冠抗体的比例已经超过90%，这一定程度上减缓了Delta病毒在英国人群中的蔓延。当前，英国Delta病毒的实际再传播率（Rt）只有约1.2到1.4，相较Delta毒株的R0已经大幅降低。未来，随着更高保护率的疫苗投入应用（图表12），以及个人更加注意主动防护，英国Delta病毒的实际再传播率可以逐渐趋近于1的临界值，而这也将为英国当前完全开放政策提供更好的低病毒传播环境。
图表11: 英国每日接种新冠疫苗数量
资料来源: Wind，中金研究院，截至2021年7月20日
图表12: 2020年7月英国预订疫苗数
资料来源: 英国政府官网，中金研究院
最后，从入境条件看，英国的边境开放是有条件的，从概率上讲并不会增加境内防疫的负担。英国目前并非无条件地放开对境外人士自由出入境的限制，其仍要求入境人士需完成有效疫苗注射、或新冠疫苗检测为阴性、或完成足够的隔离天数并通过新冠检测，这可以保证在英国放松境内防疫管制的情况下，入境者并不会增大英国国内感染者的比例。按照各国疫情的严重程度，英国将不同国家分成红色、琥珀色、绿色三类。除了红色列表国家（疫情严重的国家）以外，从其他国家入境英国的人员如果已完全接种欧美认证的疫苗，或者有新冠病毒阴性检测结果，都不再需要隔离。这样的边境开放政策，可以保证境外进入英国的人群本身携带和传播病毒的概率不至于高过本土人群，因此从概率角度上来讲，入境者并不会增大英国国内疫情蔓延的概率。
正是基于上述四个因素，英国本次完全放松英格兰地区的防疫措施，难以导致前两波疫情时的单日高死亡情况，相反还会因为经济的重新开放、人员的自由流动而获得民众的支持，从而得以持续执行下去，并取得成功。
三、下半年欠发达国家将面临“免疫落差”和“开放落差”双重压力
（一）如果英国获得成功，示范效应下，发达国家相互开放将提速
由于欧美国家采取了与英国较为类似的中老年人优先接种的疫苗策略（图表13），如果英国的解封政策获得成功，那么欧美极有可能模仿英国的策略并放宽国内的防疫措施。
图表13: 美国新冠疫苗接种率年龄分布
资料来源：CDC，数据截至2021年7月26日
图表14: 美新增感染与死亡数关联减弱
资料来源：Our World in Data，数据截至2021年7月20日
以美国为例，美国在疫苗接种的人群年龄结构方面与英国类似，新一波Delta疫情虽然在7月底造成高达13万人的日新增感染，但并没有带动死亡人数的上升（图表14）。事实上，相似的例子还包括德国、法国、韩国等一大批较为富裕的国家。
一旦这些富裕的国家获得与英国类似的免疫人群结构，或将模仿英国的策略以开放境内的经济活动，同时其相互开放边境也将提上日程。这可能对因防疫要求而无法开放边境的欠发达国家造成负面影响。
（二）疫苗分配不均衡，下半年欠发达国家将面临“免疫落差”和“开放落差”双重压力
展望2021年下半年，由于在疫苗接种率和疫苗有效性方面存在差距，欠发达地区与富国之间的“免疫落差”仍然难以避免。与富裕国家相比，欠发达国家在疫苗接种方面仍然面临获取数量不足、接种率偏低的问题。从全球获批上市疫苗的分配情况来看，截至2021年6月，高收入和中高收入国家包揽了全球约85%的疫苗分配，而中低收入国家在有效疫苗的获取方面仍受限制（图表15）。
图表15: 2021年新冠疫苗在不同收入国家间的分配关系
资料来源：Duke Global Health Innovation Center，中金研究院. 注：标“*”疫苗尚未获得监管批准上市。
疫苗获取数量的差异，已经反映在高收入国家与低收入国家接种率的差异上。截至2021年7月中旬，以美国和英国为代表的疫苗获取相对充裕的高收入国家，其全体人群的疫苗完全接种率多数超过50%（图表16），但以印度、越南、南非为代表的中低收入国家和地区全体人群的完全接种率却大多不足10%（图表17）。
图表16: 高收入国家接种率整体较高
资料来源: Our World in Data，中金研究院 注：数据截至2021年7月14日
图表17: 中低收入国家接种率较低
资料来源: Our World in Data，中金研究院 注：数据截至2021年7月14日
这种疫苗分配不平衡的情况至少将持续到2022年。从疫苗总产量来看，预计2021年，Moderna、阿斯利康、辉瑞、科兴等全球主流厂商将生产约80亿剂新冠疫苗（图表18）。而全球高收入国家约有12亿人口，中国约有14亿人口，中低收入国家约有50亿人口（图表19）。理想情况下，假设今年下半年的全球疫苗供应开始向中低收入国家倾斜，经过简单计算我们就能发现，今年疫苗总产量只能满足中低收入国家约15亿人口的完全接种需求，只占这些国家总人口的30%。
图表18: 2021年全球新冠疫苗产量预计
资料来源: Our World in Data，中金研究院 注：数据截至2021年6月8日
图表19: 不同收入国家总人口（2019年）
资料来源: World Bank，中金研究院。
不仅如此，欠发达国家和富国获得的不同疫苗种类也在保护率上存在一定差异。以早期主要接种灭活病毒疫苗的智利为例，2021年6月初，智利人口中疫苗完全接种率已经接近50%。但由于新增感染人数重新回升，该国不得不再次决定延长国内16个城市的封锁措施（图表20）。而类似的情况也同样发生在巴林、塞舌尔等疫苗接种率全球排名靠前的国家。
图表20：智利疫苗完全接种率近50%时，仍需要封城控制疫情
资料来源: Our World in Data，中金研究院，数据截至2021年7月20日
疫苗接种率和疫苗种类差异带来的“免疫落差”，导致一旦有新的疫情爆发，欠发达国家只能依赖严格的社交隔离或者封城等措施来阻止疫情蔓延，这将对欠发达国家的经济造成直接的负面影响。
（三）欧美国家相互开放，将对欠发达国家形成额外“开放落差”冲击
“开放落差”指的是欧美等发达国家相互施行边境开放，但是欠发达国家由于内部防疫的需求而无法开放边境。与“免疫落差”相比，“开放落差”对欠发达国家的经济会产生额外的负面影响。
首先，“开放落差”会直接冲击欠发达国家原有的部分涉外产业。当发达国家需求复苏时，欠发达地区由于边境开放受到限制，这些国家外贸企业所面临的客户流失、货物拒收、订单转移等风险将会增加。根据Vox Eu发表的研究报告，国际旅行时间成本上升50%将导致国际贸易减少约20%。这将体现在“开放落差”国家对外贸易的损失上。同时出于防疫考量，国际旅客会减少对内部未开放的欠发达地区的出游，并选择其它替代地，这对欠发达地区的旅游业会造成相对中期的影响。
其次，“开放落差”还会妨碍对欠发达国家融入全球新产业链的建设。在由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主导的全球产业链分工中，发达国家通常位于价值链的中高端，而发展中或欠发达国家一般位于价值链的中低端。一般情况下，后者通过参与国际产业链分工，实现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进而推动国内经济结构的转型。若下半年美欧等发达国家逐步开放，但欠发达国家仍紧锁国门，那么欠发达国家将丧失最新的全球产业链布局的机会，从而给这些国家的产业发展带来中长期的负面影响。
本文作者：中金公司周子彭，来源：中金点睛，原文标题《中金：这一次，英国放松防疫会成功吗？》，华尔街见闻对原文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