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美全面开启对俄制裁后,俄罗斯海外富豪的海外资产成为重点“照顾”对象。上到足球俱乐部,下到豪华游艇都成了收缴制裁目标。
而在瑞士成为对俄新一轮制裁最多的国家后,俄罗斯海外富豪已经失去了欧洲财富的主要避风港。
风暴来临之际,富豪们正在和时间赛跑,仓皇自救以保资产。
游艇、足球俱乐部 一个都不能少
全球制裁跟踪数据库Castellum数据显示,自2月21日普京下令向乌东部地区派兵后,美国和欧洲盟国发起了一系列针对俄罗斯的制裁行动。这使得俄罗斯受制裁项目总数增加至5532项,超越伊朗的3616项,位居全球第一。
在国家方面,“永久中立国”瑞士对俄罗斯实施了568项制裁行动,成为2月22日后全球对俄发起制裁最多的国家及地区。
相比之下,欧盟对俄实施制裁为518项,法国为512项,美国仅为243项。
在开启大规模制裁的同时,欧美各国也“盯上”俄罗斯富豪的海外资产。
美国政府宣布成立“跨大西洋多边工作组”以识别、追查和冻结受制裁的俄罗斯公司和‘寡头’的资产,其中包括其游艇、豪宅,以及其他非法所得的资产。”这使得俄罗斯海外富豪的各项资产变得岌岌可危。
本周四(3月10日),英国政府宣布对俄罗斯大亨罗曼·阿布拉莫维奇(Roman Abramovich)实施制裁:英国政府宣布冻结阿布拉莫维奇的资产,并对他发布了旅行禁令,此前启动的切尔西俱乐部出售计划也被暂停。
针对切尔西俱乐部,英国政府颁发了一个特别许可证,允许俱乐部在受到制裁的情况下继续运营,允许俱乐部履行已定的比赛,支付员工工资,并允许现有持票人观看比赛。但俱乐部不能再出售任何门票,俱乐部的商店也将被关闭,俱乐部也不能接收或转会任何球员。
英国政府表示,俱乐部出售计划可以继续推进,但阿布拉莫维奇不能从中受益。外界认为,由于账户被冻结,切尔西目前现金储备只够支撑17天,如果俱乐部出售不能快速推进,切尔西有直接破产的风险。
切尔西只是近期欧美对俄富豪制裁的缩影。欧洲多国此前已对俄罗斯海外富豪的豪华游艇采取行动。
据俄新社12日报道,意大利执法部门扣押了俄罗斯富豪安德烈·梅利尼琴科(Andrey Melnichenko)价值约为5.3亿欧元的游艇。该游艇于2008年下水,长150米,排水量接近1.3万吨,是“世界最大游艇”之一。
德法政府也采取类似行动。据《福布斯》报道,德国政府在本月3日扣押了俄罗斯亿万富翁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Alisher Usmanov)价值将近6亿美元超级豪华游艇“迪尔巴”号;法国政府则扣押了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伊戈尔·谢钦(Igor Sechin)的豪华游艇。
游艇大逃亡
俄罗斯富豪正在积极自救,以避免可能更多的扣押。
在游艇方面,根据Marine Traffic的数据,至少有四艘俄罗斯富豪拥有的巨型游艇正在向黑山和马尔代夫移动。
据Marine Traffic报导,俄罗斯最大的独立石油厂商卢克石油(Lukoil)总裁阿列克佩罗夫(Vagit Alekperov)的游艇正驶向黑山,预计未来将从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抵达黑山。
由于黑山不是欧盟成员国,欧盟的制裁不会使黑山政府有理由控制这艘游艇。
而至少有三艘俄罗斯富豪拥有的游艇正越接近马尔代夫。马尔代夫是位于印度洋的小国。多年来,马尔代夫一直是俄罗斯游客的热点目的地。
在开走游艇的同时,俄罗斯海外富豪们同时在积极转让公司股权,回避相关制裁条款。
俄罗斯矿业公司Nordgold于3月2日向英国政府提交的公开申报文件显示,该公司的大股东、亿万富翁阿列克谢·莫尔达索夫(Aleksei Mordashov)已将其在该公司的股份秘密转让给妻子玛丽娜·莫尔达索娃,股份价值约11亿美元。
Nordgold文件显示,玛丽娜·莫尔达索娃目前持有该公司超过50%的股份,并且阿列克谢·莫尔达索夫不再担任公司董事。莫尔达索夫同时还辞去了德国旅游公司途易集团(Tui)的董事会职务。他也曾是该公司的大股东。
外界分析认为,俄罗斯富豪放弃多数股权主要是希望规避美国财政部海外资产管理办公室(OFAC)的50%规则。
根据该规则,任何实体若合计50%或以上被一个或多个主体直接或间接拥有,而后者的财产和财产权益根据美国政府行政令或OFAC执行的法规被制裁或封锁 ,则前者也视为被制裁对象。但如果如果相关股权比例降至50%,相关公司则可能被解除制裁。
下一站阿联酋?
在“花式自救”的同时,俄罗斯富豪也在积极寻找下一个资产“避风港”,阿联酋成为不少人士的首选。
作为海湾地区的金融和商业中心,迪拜一直被认为是吸引全球最富有人士的磁石。
在制度方面,阿联酋2018年推出了一项黄金签证计划,该计划授予其持有人在该国为期10年的居留权,但仅供投资者和专业人士申请。
此外,阿联酋拒绝在俄乌战争中偏袒任何一方——无论是西方盟友还是莫斯科,这种做法更是令俄罗斯人认为他们的资金会在这里得到安全。
据媒体报道,不少富有的俄罗斯人都在试图将他们目前存放于瑞士和伦敦的资金转移至迪拜,因为瑞士和英国已经对俄罗斯的个人和机构实施了制裁。
但阿联酋的一些主要银行对此采取谨慎的态度:该国的银行过去曾因不遵守对包括伊朗和苏丹在内的国家实施的制裁措施而受到制裁。
迪拜相关机构已启动一项被称为“了解你的客户”的验证程序,以加强对基金资产的审查。目前来自俄罗斯的资金并不能在当地进行财富管理,但是可以开设存款账户。
但就目前而言,指望阿联酋取代瑞士并不现实:当地新兴私人财富管理行业尚未达到完全吸收隐藏在瑞士和其他传统资金避风港内的财富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