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玩家们正在经历从“狂欢”到“焦虑下一步”的过程，无论是疫苗巨头还是疫苗生产制造商，都逃不开新冠疫苗需求下降的话题。
不断被销毁的数以千万剂的新冠疫苗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因订单减少而暂停新冠疫苗生产线状态会持续吗？新冠疫苗玩家们下一步该如何？
01 丢进“垃圾堆”的新冠疫苗
数以千万剂的新冠疫苗正在被扔进“垃圾堆”。
近日，瑞士政府表示计划销毁超过60万剂过期和未使用的莫德纳Spikevax新冠疫苗。
2022年瑞士政府共购买了3400万剂疫苗。但近几个月来瑞士疫苗接种人数急剧下降，瑞士870万人口中完成两剂疫苗接种的人口比例约占69%。5月份每天大约接种新冠疫苗的数量仅有1200剂。
照此下这60余万剂之外的疫苗也可能难免被销毁的命运。
今年2月瑞士政府就已表示，为确保全球范围内疫苗接种的公平性，促进发展中国家疫苗的平等分配，瑞士愿意向全球新冠疫苗计划(COVAX)捐赠1500万剂疫苗。据了解目前相关谈判正在协商中。
瑞士并非唯一一个计划销毁疫苗的欧洲国家。
据半岛电视台报道，本月早些时候丹麦卫生部官员表示，由于未能及时找到接受的国家丹麦将不得不大约丢弃约110多万剂已到期新冠疫苗。
BBC的一份报告则显示，截至2021年10月底包括到期不得不销毁的在内英国已经有约470万剂新冠疫苗被浪费掉了，其中有190多万剂为阿斯利康新冠疫苗。
不只是欧洲，日本全国多地有约80多万剂的新冠疫苗因过期面临废弃，其中仅广岛县就宣布将废弃15万剂新冠疫苗。对此日本厚生劳动省呼吁各地方政府优先使用临近过期的疫苗，减少废弃量。不过日本厚生劳动大臣后藤茂之表示目前并不打算对各地详细的疫苗废弃数量展开调查。
而在澳大利亚，由于目前其两剂疫苗接种率已超95%，疫苗接种速度放缓。当地媒体称澳洲目前可获得的约1300万支新冠疫苗中有约10%将因使用期限而被丢弃。
5月24日，莫德纳CEO Stéphane Bancel在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表示新冠疫苗正面临“一个很大的需求问题”，莫德纳正在将3000万剂疫苗扔进垃圾桶。
他表示莫德纳已经尝试联系各国政府是否愿意接受，但都以失败告终，“我们尝试通过驻华盛顿的大使馆联系了各个国家、每个国家，但没人想要。”
辉瑞也面临着同样的压力。
据彭博社报道称由于对疫苗的需求减少和欧洲局势带来的预算压力，一些欧盟成员国已经向欧盟委员会要求与辉瑞等新冠疫苗生产商重新谈判，调整合同以“重新分期、暂停或完全取消保质期短的疫苗订单交付”。
新冠疫苗的需求或许已经来到临界点。
02 连锁反应
需求变化导致的疫苗过剩将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首当其冲的是最初产能短缺、而后新建产能的疫苗的制造商，他们的工厂时刻挣扎，有的甚至在生死线上徘徊。
BioVac是南非第一家制造辉瑞/BioNTech生产mRNA新冠疫苗的工厂，该公司花费了近2000万美元为生产mRNA疫苗做准备。据了解，每年约有1亿剂疫苗将在该工厂进行包装和灌装。但最近BioVac表示，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今年可能会少于每年1亿剂。
受影响的并非仅有BioVac。非洲最大的制药商Aspen Pharmacare正在考虑关闭在南非生产强生疫苗的生产线。
当Aspen与强生签署制造新冠疫苗的合作协议后，很多人都为之欢欣鼓舞，美国政府承诺向其工厂提供2亿美元以扩大生产。而根据外媒报道，Aspen至今仍未收到一份订单，如果在接下来的六周内仍然没有强生新冠疫苗的订单，Aspen将转向麻醉剂制造。不过这一转向过程可能会涉及裁员。
希望看起来渺茫。非洲的卫生机构表示，在消化完旧的疫苗剂量之前不考虑增加新剂量的疫苗，除非旧剂量的疫苗过期。
全球最大的疫苗制造商之一的印度血清研究所(SII)亦不例外。这家公司于去年12月停止生产新的新冠疫苗，据了解该公司约有2亿剂的库存疫苗。在印度经济会议上，该公司首席执行官说，“我甚至主动提出向任何想接受它（疫苗）的人免费”。
03 药企们的下一步
不论是药企还是疫苗生产制造商们，都在经历经济放缓带来的冲击。
下滑的接种需求，过剩的新冠疫苗，都意味着这一门生意并非长久之计。
新冠的参与者们该如何应对这一情况？随着病毒不断变异，目前新冠疫苗的研发方向也发生了变化，一个是广谱和多价疫苗的开发，一个是能够激发粘膜免疫的疫苗的开发。
一方面是从临床上“下功夫”，比如将疫苗的接种人群扩大至更广泛的年龄阶段。
大型新冠疫苗制造商正建立一个更小、更具竞争力的加强注射市场，而不是疯狂地提供初始剂量。
辉瑞在5月23日公布了一项初步临床试验结果数据，该试验评估6个月至5岁以下儿童接种第三剂3微克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试验结果良好。BioNTech计划于近日完成申请，要求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授权该疫苗用于紧急使用。
一个多月前，Moderna表示在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寻求其6个月至5岁儿童的Covid-19疫苗的紧急使用授权。瑞士药品监管机构于近日授权Moderna的COVID-19 疫苗用于 6至11岁的儿童。
FDA也在近日宣布其独立疫苗专家委员会将于6月15日开会，讨论辉瑞公司和Moderna公司关于为婴儿到学龄前儿童注射疫苗的紧急申请。在6月14日讨论Moderna 公司关于6岁至17岁的疫苗紧急授权请求。
在全球成人疫苗剂量普遍过剩的情况下，儿童疫苗将是一个突破口。辉瑞和Moderna仍将占据很大一块蛋糕，而阿斯利康和强生在未来市场的受欢迎程度或将持续下降。
另一方面开发能够激发粘膜免疫的疫苗。除了Moderna，阿斯利康也在开发能够激发粘膜免疫的疫苗，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技术平台。国内方面，康希诺多年前即开始进行粘膜免疫相关技术的储备，具有竞争优势，近日《柳叶刀》发表相关临床研究结果，康希诺研发的雾化吸入用新冠疫苗克威莎作为加强接种疫苗，展示出非常强的免疫原性和良好的安全性，可高效诱导黏膜免疫。此外该公司的新冠疫苗近日刚获批WHO的紧急授权申请，预计海外市场将进一步打开。
智飞生物目前针对流行的德尔塔和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新一代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研发也已取得积极进展，正在推动进行临床申报。沃森生物的mRNA疫苗国际多中心三期临床试验，目前处于数据清理阶段，产品尚未获批，与蓝鹊生物合作研发的新冠变异株 mRNA 疫苗也在推进中。
还有一些新进企业比如安科生物与阿法纳于近日就合作开展“新冠奥密克戎等突变株mRNA疫苗”的研发与产业化签署了合作。
本文作者：Jessie苏唐，来源：E药经理人，原文标题：《捐不出去、被丢进“垃圾堆”，生产线暂停或砍掉，新冠疫苗到底怎么了？下一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