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过山车式”周期的顶峰,芯片行业正开始急转直下,芯片企业们也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严重衰退做准备。
疫情期间,半导体订单激增,引发了全球“芯片荒”,企业销售额和股价创下历史新高。然而,这种繁荣并没有持续下去,芯片制造商现在正面临着“库存不断增加,需求不断萎缩”的痛苦。
一个典型的问题是,芯片产能增加往往需要数年时间,当供不应求时,产能并不能迅速追赶上需求。当意外突然来临,又让人措手不及,几个月前下游企业还在抱怨供应不足,而现在英伟达、美光科技等芯片巨头业绩相继报警,芯片需求出现“断崖式下滑”。
需求锐减 芯片行业将迎来至暗时刻
拜登正式签署《芯片与科学法案》的消息本应大大提振业内情绪,高达520亿美元的政府补贴对行业研究与生产的助力不容小觑,但是市场却没能因此“兴奋”起来。恰恰在同一天,美光科技将“最惨”Q4业绩指引再度下调。
Sanford C.Bernstein分析师Stacy Rasgon说:
这有点黑色幽默,政界人士将发现,当行业周期转向时,短缺问题能够以多快的速度自行解决。
PC和智能手机需求的放缓是其中的关键原因,Mercury Research数据显示,第二季度PC CPU 出货量降至近三十年来的最低水平,为1984 年(36 年)以来的最大降幅。
这是疫情封锁后的遗留影响,彼时的“居家办公”刺激PC和其他电子设备的需求,芯片制造商一直在忙于应付大量订单,而供应链瓶颈让客户更加绝望,下游厂商似乎愿意以任何价格购买芯片。现在,消费者对于电子产品的需求正在迅速“降温”,下游厂商需求也大幅减少,造成了业内所谓的“库存修正”。上一次这样的低迷是在2019年,通常不会持续很久。
但这次由于全球经济疲软,预计低迷期要持续更久,经济衰退的同时出现库存修正,芯片行业恐怕不会像上次衰退后那样迅速反弹。
花旗分析师Christopher Danely预计:
该行业将出现至少十年甚至可能是二十年来最严重的衰退,每一家企业和每一个种类的芯片都可能遭受巨大损失。
短期内的过度投资导致效率下降
此外,欧美国家正广泛推动对芯片行业新工厂和设备进行补贴,准备在需求锐减时增加产能。根据美国芯片设备行业协会数据,2022年,有24个新的大型工厂项目正在建设中,远高于2014年以来的平均水平。到2022年,设备总支出将达到1175亿美元,较2021年增长15%,而2023年的支出预计增加到1208亿美元。
由于巨额的前期成本,芯片制造业务的确定性下降。投资高达200亿美元的工厂需要每天24小时高速运转,才能在获得回报。目前技术领先、能进行此类规模投资的公司不到五家,并且三星、台积电和英特尔这三个公司占了大部分产能。
这些公司比竞争对手更擅长如何进行高效率地生产,建立了自己的主导地位。它们能够适时增加生产线,并使供应链尽可能高效。
但美国政府推动芯片公司在美国和欧洲建厂可能会破坏这种局面。惠誉分析师Jason Pompeii表示,该行业正在美国和欧洲大力建立重复的供应链,这种转变将导致营收和现金流波动在短期内加剧,特别是与该行业过去几十年不断提高的效率相比,短期内的风险是“过度投资导致效率下降”。
从长远来看,芯片制造商仍然看好需求。高管们预计,到2030年,该行业的总收入将达到1万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