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关美联储降息的议题成为了市场的焦点,叠加特朗普交易、经济数据的走软、美股财报季和过去几年三季度的市场动荡,投资者变得对宏观风险异常焦虑,这已然体现在了近两周纳斯达克的表现之中。
今天有外媒刊出前纽联储主席Dudley的观点,他改变了主意,认为联储可以在下周就开启降息,Nick Timiraos转发了这一观点。有趣的是,Dudley在高盛的接任者Jan Hatzius在两周前也在报告中谈到“为什么要等到9月?”,三者似乎试图营造联储降息的迫切感。
目前市场的降息定价又开始呈现出去年底的“一厢情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必要给诸位提供一个跟踪联储降息的路线图。
降息的路径
联储开启降息路径的关键时间节点有三,分别是:
下周的FOMC议息会议(无SEP)
8月22日-24日举办的杰克逊霍尔会议(全球央行年会)
9月的FOMC议息会议(有SEP)
目前比较极端的降息预测是下周联储就会启动降息,个人认为可能性微乎其微,笔者依旧倾向于联储会在9月启动首次降息,理由是联储在货币政策转向一个新阶段的时候得有一个市场沟通的过程,除非市场中存在一些极端事件(比如疫情),换言之,开启降息有流程要走。
以去年为例,在本轮加息周期走到终点以后,联储在8月的杰克逊霍尔会议上明确了自身的“风险管理”姿态,各位可以重读一下去年的演讲稿。而风险管理的姿态即意味着联储转向平衡“通胀风险”和“增长风险”,前者风险高就不能过早降息,后者风险高就得迅速开启降息。
今年以来,上半年颠簸的通胀态势和强劲的就业数据使得联储在风险管理中更重视通胀风险,市场的降息预期也因此不断落空,鲍威尔在上半年的发布会上一直保持着名鸽实鹰的Dovish Bias姿态(详见上半年的议息会议笔记)。
进入下半年,伴随二次通胀风险的消褪与失业率的走高(4.1%),联储的风险管理姿态渐渐向“增长风险”倾斜,而要向市场传达这一信息,则有两个必要流程要走。
其一是在下周的会议上调整声明中的措辞,即在声明中调整对通胀、就业的修辞描述,比如失业率的描述可能不是“remained low”了,通胀可能不再“remains elevated”,“greater confidence”可能也不再是“modest”的了,明天的增长数据也可能会影响FOMC对经济活动的评估。
其二是在8月的杰克逊霍尔会议上明示风险管理姿态的微调,就像去年所作的那样,鲍威尔可能会提供一个评估结构性/周期性失业和通胀动态的框架,思考货币政策对实体经济(双重使命)传导的影响——即为9月的降息提供一个“理论支持”,同时给未来一年的中期政策实施提供一个基准,可能是情景分析,也可能是数据阈值。
这两个流程走完,那么在9月启动第一次降息就显得顺理成章,同时通过9月的经济预测和点阵图校准未来的政策路径预期。
当然,除了必要流程以外,在9月会议以前公布的经济数据也必须符合联储官员的预判,即通胀、就业和增长的走软,以对降息提供数据支持。
切换到与正统联储分析无关的视角——9月是大选前的最后一次带经济预测的议息会议,而近期人民银行的一系列动作以及日元的升值或许表明联储官员已经在7月初的国际清算银行例会上向全球央行官员传达交流了这些信息。
对了,除了联储议息会议以外,不要忘记8月的美国财政部再融资会议。
本文作者:朱尘Mikko,来源:智堡投研,原文标题:《论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