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是杰克逊霍尔会议的日子了,本次会议对于9月议息会议的潜在降息而言至关重要。
跟踪杰克逊霍尔会议贯穿了笔者的整个美联储研究生涯,杰克逊霍尔会议的时间节点比较特殊,8月亦是财政部再融资计划的公布月,9月是包含经济预测的联储季末会议,此后又有财年和大选等政治相关事件,每年三季度总给人一种宏观事件多发的感觉。
每年8次的美联储议息会议中,有两次间隔时间为7周,7月到9月的会议就间隔7周,因此会议间也就有两个月的完整非农和CPI数据,8月的杰克逊霍尔就成了两次会议间的重大政策沟通窗口。此前公布的通胀数据、零售数据和就业数据基本打消了市场此前的衰退恐惧,50bp降息的定价也因此消褪。
今年杰克逊霍尔的主题是“Reassessing the Effectiveness and Transmission of Monetary Policy”,鲍威尔应该会在演讲中对过去两年多的政策紧缩——倾向通胀的风险平衡做一个回顾与评估,最终引向市场广为期待的倾向增长与就业风险的风险平衡姿态,来为9月的降息铺路。
讲稿中或许会提及的主题包括:
进一步去通胀的阻碍,这是因为目前的去通胀进程虽然比较良好,但依然高于联储现有政策框架所可以容忍(2%)的水平,如果联储想要让高于2%的核心通胀水平合理化,那么压力就会转移到明年的杰克逊霍尔会议,因为在2020年的会议上联储的政策框架Review调整为了“平均通胀目标制”,明年25年又是新的一轮框架Review,而当前的框架和数据显然是背道而驰的。(详见2020年杰克逊霍尔演讲译文)
对就业市场的结构性问题与周期性问题进行评估,正如耶伦在2014年所作的那样。(详见2014年杰克逊霍尔演讲译文)
与金融状况与金融稳定相关的议题,甚至地缘状况(类似2019年的杰克逊霍尔会议)。
一些记忆
在笔者记忆中,杰克逊霍尔会议的演讲虽然在短期内可能并不对市场构成太大的直接影响,但事后看对判断联储中期的货币政策有重大的指引意义。
2014年的杰克逊霍尔会议为Taper以后的政策路径指明了方向,紧接着就是2014年9月的“货币政策正常化的原则与计划”这一纲领性文件的公布。
2015年的杰克逊霍尔会议上,费希尔的发言向市场传达了“联储没必要等到通胀达标再加息”(这似乎与当前不需要等到通胀达标再降息很类似)的信号,联储最终在2015年底的会议上启动了大金融危机后的首次加息。
2019年,鲍威尔则是在演讲稿中提到了“贸易风险”,让后续9月的降息显得顺理成章。
疫情以来,鲍威尔先是经历了在2021年的搞笑时刻——用五大理由解释了通胀是“临时性”的,让此后几个月联储手忙脚乱的转向紧缩显得如此滑稽。此后他则是在2022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沃尔克时刻”,明确向市场传达通胀目标不达不罢休的坚定。去年时,鲍威尔游刃有余地转向了风险平衡,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货币政策姿态管理。
本文作者:朱尘Mikko,来源:智堡投研,原文标题:《克逊霍尔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