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梦里,有人敲响了警钟。
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的创始人、被业界称作“债券之王”的比尔·格罗斯(Bill Gross)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投资者们正活在全球央行编织的“梦境”中。尽管全球经济已从疫情中大幅反弹,但各国央行仍决定继续推动经济增长,而各种刺激政策和低利率已经造成了危险的局面。
格罗斯对央行的宽松政策警告称:
处于历史低位的利率和规模庞大的债券购买计划(目前只是小幅、谨慎地在缩减规模),催生了一场从股票到“非同质化代币(NFT)”等数字资产的金融狂热。
这很危险。这一切都是由利率在支撑的梦境,而利率却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
最新数据显示,美国10月CPI同比大涨6.2%,为1990年12月以来最高水平。这已经远远超过了美联储2%的目标。
格罗斯表示,他对通胀是否会保持在如此高的水平甚至加速表示怀疑。不过他预计,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内,通胀率仍远高于美联储2%的目标。
与此同时,格罗斯质疑美联储和其他央行是否甚至能否有效地采取措施收紧货币政策,以抑制金融过热和通胀压力,因为这可能造成足以危及经济复苏的市场破坏:
他们做不了什么。
我认为(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受制于金融市场,他将逐渐放弃购买债券,在明年逐渐提高利率。
其他许多经济体的通胀率也远远超过了各自央行的目标。这加剧了人们的担忧,各国央行可能需要比先前所暗示的更快、更积极地采取行动。
德意志银行首席执行官克里斯蒂安·塞恩(Christian sewing)在周一表示,他不同意欧央行官员认为“通胀上升是暂时”的观点,呼吁欧央行“宜早不宜迟”地改变政策方向,以应对正在加速上涨的通胀:
近年来所谓的灵丹妙药——低利率和看似稳定的价格——已经失灵,现在我们正努力应对超宽松货币政策的副作用。高通胀正在产生风险,其持续时间将超过央行官员们的预期。如果央行未能采取对策越久,这种超宽松货币政策的负面后果将变得越来约难以解决。
尽管供应链中断和经济的强劲复苏,使得多数主要国家的通胀率飙升,但全球债券市场基本上保持稳定。
在美国上周公布了强劲的通胀数据后,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一度呈上涨趋势,但目前约1.6%的收益率仍处于历史低点。这可能反映了债券投资者们的某种心理,即当前的通胀飙升只是一种暂时性现象。
格罗斯对多国央行过去10年低利率甚至负利率的货币政策表示担忧,而美国自2008年以来规模达23万亿美元的大规模购债计划也可能带来人们意料之外的长期影响。
格罗斯指出,长期的低利率给储户们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年,或者总有那么几十年,这个体系最终会崩溃,因为资本主义依赖于储户们的储蓄和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