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货币理论的机制下,从央行放水到社会通胀需要经历以下的过程:
1、央行放水即释放基础货币
2、银行通过信贷将基础货币变成经济主体中流通的货币供给
3、货币供给扩张后需求增加但生产不能同步增加
4、通胀
可见,从央行放水到通胀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创造货币供给
创造货币供给的直接主体是银行而非央行,央行购买国债等量化宽松并不必然带动货币增长。其投放的基础货币主要是满足银行体系准备金和支付清算的需要,而经济主体层面的货币供给是由银行通过贷款等资产扩张创造的。
从长期看,货币供给与通胀关系密切,而不是基础货币。
2008年危机后,美国等发达经济体央行购买国债,增加了银行体系的超额准备金,但由于没有配合财政赤字货币化,同时经济低迷时期银行通过信贷创造货币的积极性也不高,使得这部分超额准备金淤积在银行体系,货币供给并没有显著增加。
从金融危机前的2008年8月末至2017年末,美、欧、日央行资产负债表分别累计扩张了375%、209%和375%,而同期货币供应量仅分别累计增长了80%、30%和27%。年均增速仅分别为6.5%、2.8%和 2.7%,与同期名义GDP平均增速大体相当,这是发达经济体没有引发明显通胀的根本原因。
二、生产弹性不足
如果一个经济体生产力高度发达,社会生产、库存或供应链物资富裕,那即便货币供给增加带来了需求的扩张,这不论是通过政府购买还是通过信贷投放形成的。
供给的弹性能够跟上需求,这样物价也会保持稳定,同时居民收入也会增加,从而达到一举两得的完美解决方案。
这差不多就是凯恩斯老师针对有效需求不足的那套理论。但我们知道很大程度上,生产的扩张往往是存在滞后性。
而在2020年疫情后,这两个条件在发达国家中都被极大的满足了。
去年疫情暴发以来,为支持经济恢复,主要发达经济体实施了极度宽松货币政策和大规模财政刺激政策的组合,由政府主导来推动货币增长。
从背后的传导机制来看就是,央行购买国债增加银行超额准备金,财政新增发债推动超额准备金转为财政存款,财政向家庭、企业支出使得财政存款转为经济主体存款,整个经济体的货币供给因此增加。
去年美联储共购买了约52%的新增国债,由此支持财政支出形成的货币供应量占美国新增M2的61%。美国货币供应量同比增长25%,大幅偏离名义GDP增速。
而同时,不论是疫情前美国正处与去库存的末期库存水平极低,还是疫情对国内国际生产和供应链的破坏,都使得美国的供给严重落后于需求的增长。因而从物价走势看,美国通胀的严峻形式逼近13年来的高点,即2008年金融危机前的水平。
所以针对美国当前的通胀问题,不论从货币层面分析还是供给层面来分析都有道理。当然美联储一定是更喜欢甩锅给供给层面的因素。但是,过高的通胀水平肯定会对财政、货币政策构成严峻的考验。同时也会对未来疫情恢复后的经济增长带来较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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